今夜在周王府,太子朱標親自守靈,無疑是驗屍的最佳機會。
聽到要驗屍。
黃驍也順便稟報了一個新的情況。
“大人,這些天您沒去上朝,朝廷裡的禦史言官對您頗有非議。”
“不斷唆使陛下徹查周王之死。”
“與其說是徹查,不如說是想借此機會扳倒您,而最大的由頭就是您負責圈禁周王,卻未能保護好他,還有人重新把豫王的死拿出來說事,導致陛下的態度有著明顯動搖。”
禦史言官出來蹦躂,是在藍昭的意料當中。
出乎意料的是。
豫王朱桂都死了兩年了,還有人拿他出來大做文章?
這確實值得提防。
每當談及此事,藍承陽都會有些心虛,那時正是在藍昭授意下,由他親自策劃,讓朱桂去了地府報到。
當時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可就怕被人誤打誤撞查了出來。
藍昭看出了他的擔憂,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淡然道“隻要咱們驗屍有了結果,什麼都很好說。”
“那好,卑職這就去把仵作請來。”黃驍說。
“去吧。”
黃驍轉身離去。
對於豫王之死,黃驍並不了解,當時他還不在應天,而是在北平府當錦衣衛千戶呢。
“承陽義兄,跟我來吧,問你幾件事情。”
“好!”
二人重新回到停屍房。
藍昭一臉凝重,問道“當時你確定殺朱桂的時候做的很乾淨?”
“世子,我從來都不敢欺瞞您。”
“當時的情況,是我用了兩批人,一批是我們自己人,一批是雇傭來的凶手。”
“凶手在途中截殺了朱桂,而我們的人對此並不知情,隻負責將那批凶手斬殺殆儘,人馬全部都是分開的。”
“在這兩年裡,我也多次去了埋屍的地方查看,沒有半點被發掘的痕跡。”
“因此,根本沒有泄密的可能!”
藍昭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朱桂在生前,和自己結下的梁子太大,他的死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導致流言橫生也是正常現象。
藍承陽更沒有出賣自己的可能。
一來,彼此的命運前程,都是綁定在一起的。
二來,藍承陽生性忠義,就算自己把他賣了,他未必都會賣了自己。
藍承陽蹲坐在地上,滿臉惆悵。
“世子,你說,咱倆當初在應天府花天酒地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僅僅兩年時間,就都變成了這般模樣。”
藍昭最初的確是想當條鹹魚。
可沒辦法,做什麼都和彆人有著利益衝突,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恐怕死的會更早。
藍承陽原本隻是個行軍主簿。
進入錦衣衛以來,沾染了無數血腥,殺人都快把自己殺麻了!
藍昭感慨道“我們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再熬幾年吧,熬到陛下駕崩,興許就有著轉機。”
“到時候,我讓你攜家帶口離開應天,在西安府給你置辦一座大宅子,好好陪著媳婦孩子。”
藍承陽此刻心情有所緩解,半開玩笑道“世子,你會不會和陛下一樣,狡兔死,走狗烹啊?”
“你不是走狗,是我藍昭的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