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輝祖這麼說,藍昭沉默了。
他再次拿起密信看了一遍,許久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大舅哥,,或許她說的是真的,或許她真的因為這諸多的事情,已經和朱棣離心離德了,但是……”
頓了頓,藍昭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能信任她,畢竟她曾經坑過我,那一次,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不,是我藍家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更何況,徐增壽可是坑過你的,你莫不是將這件事情也給忘了?”
徐輝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小昭,有件事情,或許說了你不會信,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增壽並沒有去咱們營寨,上次去營寨裡麵的,並不是增壽本人,那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
藍昭一把抓住徐輝祖的領子,臉色無比陰沉。
“徐輝祖,你可要知道,若是那天的徐增壽是冒牌貨,意味著什麼!”
徐輝祖嘴角一咧,臉上帶著一抹苦澀。
“我知道,那意味著,上次的大敗,責任全部在我。”
藍昭緩緩的鬆開了徐輝祖的衣服,許久之後,歎了口氣。
“去軍營裡的徐輝祖若是假的,那事情就很恐怖了,畢竟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可是隨時都能掉腦袋的,你姓徐,我姓藍,咱們可都不姓朱。”
徐輝祖點了點頭,輕喝道“這個我也清楚,但易容這件事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這個人要擅長口技,而且還要長時間的在那個人的身邊觀摩。”
“畢竟每個人都是有一些下意識的小習慣,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尤為重要的一件事情是,易容的人,不能長時間的佩戴那張麵具。”
“所以,易容的人不能長時間的頂著麵具待在一個地方,尤為重要的是,他們特彆怕熱,一熱就會出汗,出汗了,麵麵具就會從臉上脫落,臉會皺巴巴的。”
“這個時候,隻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認出來,上次那個冒牌貨,因為去的是營寨,當時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他聊天,所以才會沒能認出來他。”
聽徐輝祖這麼說,藍昭才鬆了口氣。
若是易容的人很容易就能變換成身邊熟悉的人,那簡直太恐怖了。
畢竟誰能想象,哪一天自己最信任最熟悉的身邊人,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呢?
想到這裡,藍昭忽然後退了兩步。
“說一個隻有你我知道的秘密。”
徐輝祖愣了愣,旋即苦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警惕啊,不說彆的,單單是家裡寄養的小丫頭,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再說當初我對烏香丸上癮之後,你小子是真狠心,直接把我丟到詔獄裡!”
藍昭笑著點了點頭。
將徐輝祖丟進詔獄這件事情,就連徐妙清也是在過了一陣子才知道的。
甚至連耿炳文他們,也隻是認為,徐輝祖消失的那一段時間裡,是在浙江那邊幫助藍昭善後倭寇的事情而已。
徐輝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事兒是我給你說的,結果你轉頭就用在我身上?”
藍昭嘿嘿一笑,卻連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他注定要成為上位者,他可以犯錯知錯,但不會認錯。
大不了,回頭補償一下徐輝祖就行了。
短暫的沉默後,藍昭再次開口了。
“所以,你怎麼看這封密信?”
徐輝祖低頭不語,藍昭也沒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