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帝都城堡內。
剛進寢殿,帝炎烈便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
“君上……!”絕影、暗影大驚失色,慌忙接住自家君上。
“君上,您怎麼樣了,您哪裡受了傷?這看起來也沒傷口啊!”絕影焦急詢問,上上下下將帝炎烈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團包子了。
“快去請傅老。”暗影頓覺不妙,慌忙大喊。
侍從見狀立馬前去請人。
見已有人前去請傅老,兩人這才將帝炎烈攙扶著躺在軟榻之上。
絕影依舊不解,“君上,按理說那幽冥天烈修為目前雖跟您不相上下,但也應該傷不到您才對啊!
“但他竟將您傷成這樣,真是該死!屬下定要告訴神主,讓神主為您做主。”絕影氣憤道。
暗影暗中瞪了他一眼,這貨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帝炎烈此刻猶如被丟入煉獄般,全身劇痛無比,每根骨頭、每個細胞都仿佛在被千萬隻毒蟲啃噬,又似被一把鈍刀慢條斯理地切割著。
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如附骨之疽般,每隔半年便會發作一次,讓他生不如死。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卻整整經曆了十五年之久。
而他所受的痛苦,不是來自彆人,正是拜他最親的人所賜,也是他最意想不到的那個人。
他閉了閉眼,不願再回憶起以往的痛苦。
如今這種痛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了。
讓他更痛的是心,因為每一次的毒發,都會讓他想起從前的種種。
他的這顆心早已千瘡百孔。
帝炎烈是真的恨不得親手挖了這顆心,若他無心該多好啊!
隻要無心,他就不會再感覺到心痛。
隻要無心,他也會變得冷血無情,什麼血脈親情,這些對他來說屁都不是。
然而,他又極其的不甘心,因為他又渴望得到那個人的愛。
他是多麼的可笑、可憐又可悲!!
即便次次抱有希望,次次希望破碎,他卻總在不斷自我安慰中徘徊不前。
倘若那人不愛他,又怎會選擇生下他?
他想,那人應該是愛他的吧!
他想,他是真的沒救了!
努力壓抑住內心劇烈的翻湧,帝炎烈麵無表情地開口:“就憑他還傷不了本君,但本君亦殺不了他。
“但本君給他找點事做還是可以的,省得他太過無聊總是盯著本君不放。”
是了,君上毀了冥界三座城池,這下可有的冥帝幽冥天烈忙活了。
絕影與暗影兩人暗戳戳地想著。
“至於找父神,還是算了吧,他現在應該沒什麼心思管我這個兒子。”
說這句話時,帝炎烈的眸子猶如深邃的幽潭,深不見底,仿佛是兩個無儘的黑洞,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氣息,似要將人吸入其中。
絕影與暗影兩人見狀忍不住抖了抖,垂眸不敢再與之對視。
君上的眼神太可怕了,即便他現在看起來很虛弱,但依舊壓迫感極強。
暗影不禁更加崇拜自家君上了。
帝炎烈頓了頓,繼續說道:“幽冥天烈乃冥界冥帝,無人知曉,他雖不能飛升成神,但父神卻賜予了他不死之身。”
“什麼,不死之身?幽冥天烈居然擁有不死之身,怪不得他敢肆無忌憚的挑釁君上,甚至膽大妄為地暗算君上,原來如此啊!”絕影覺得他終於真相了。
帝炎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絕影見狀看向暗影,問出靈魂一問:“你為何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暗影麵無表情的反問他:“我為何要驚訝?”
這句話給絕影問住了,他狠狠撓了撓頭,一臉的糾結。
他這樣子倒是給暗影氣笑了,“呆子,當然是帝君曾經說過,不管是天大的事,都要做到麵不改色,不能讓對方猜到你心中所想。
“這樣對方也就猜不到你下一步要如何做,隻要他猜測不到你的下一步,你便就多了一層勝算不是。”
絕影聞言這才了然地點點頭,“原來你不是早就知曉冥帝那王八羔子擁有不死之身啊,還好,還好!”
帝炎烈此時太陽穴突突直跳,見兩人在他這個病患麵前還悠閒自在地聊上天了,忍不住暴怒,“你二人倒是清閒的很呐,不若你二人一同去死亡之地聊個夠!”
“不要啊……”絕影快要哭了。
“那還不快去幫本君拿丹藥來,本君這是毒發了!”帝炎烈快要氣死了,他養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一點眼力見都無!
看來是該考慮把幽冥、幽聰換回來了。
“哦,哦!”絕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暗影反應很快,他的關注點早在主子那句:本君毒發了。
暗影瞳孔一縮,距離上次毒發也才隻過了兩月,君上怎地又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