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他們做菜後,李魚兒成了甩手掌櫃,她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買鋪子,買地要多少錢,家人的投資各占多少股份,當然她肯定是大股東了,因為光買鋪子的錢就得百八十兩,李家出的那點銀子是肯定不夠的。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大伯母才從娘家回來,兩手空空的。
頭上散亂不堪,頭上的珍珠銀釵也不見了,耳釘也沒有,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嘴巴都凍紫了。
他身旁的李老大也沒好多少,額頭腫了一個大包,右腳還跛了,一瘸一拐的被張氏攙扶著走。
“爹娘,你們這是咋了?被搶了嗎?”李梅兒嚇了一跳,趕緊跑上前關切的問。
李大郎放下手裡木錘,也跟其他人一起跑了過來。
張氏眼神閃躲,想要遮擋臉上的巴掌印,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等兩人走近了,她臉上不僅是巴掌印,還腫的老高,說話聲音都受變腔了。
她將李老大交給兒子攙扶,躲開眾人,慌張的往船上跑,回娘家大過年的整成這樣,還被小輩看到了,她臉都臊紅了。
怎知迎麵就遇到了聽見動靜出來的蔡老太太。
大兒子夫婦出去一天了,一直沒回來,她自然不放心,不知道探頭望了多少回了。
“站住!你臉咋了?”蔡老太太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這些日子家裡日子好過了,她對兒媳婦兒們也沒有之前那麼嚴苛了,才幾日,就開始作妖了。
張氏眼神悲戚,戰戰兢兢的說“是,是……”
“是老張家人乾的好事!”
李老大被兒子扶著走了進來。
平日裡悶頭乾活的李老大,向來沉默不語,這次也是氣狠了。
但他又不敢把話說重了,畢竟還要給孩他娘留些顏麵,張氏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平日乾活勤快,又不多嘴,他對這個媳婦兒是滿意的。
可惜,張氏沒個好娘家。
李老大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聽的李魚兒簡直瞠目結舌。
這世上真有這種重男輕女,是非不分的爹娘。
李老大領著張氏,帶著厚禮回門,李梅兒和李大郎沒去,借口是要準備出攤的東西,買賣剛起步,不能半途而廢,這是不願意去姥姥家呢。
張氏的娘家就住在兔島另一邊的村子,是西邊沿海的村子叫逅海村,跟兔窩子村差不多,村民都是住在船上,水上討生活的人家。
老張家前頭四個閨女,最小的是個兒子,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女兒都叫什麼招娣,就是張氏,來娣啊,盼娣啊之類的。
老張家的閨女基本都是半嫁半賣出去的,要的聘禮比彆家多,嫁妝基本沒有。
當年收了李家的二兩聘禮,張招娣就是被淨身送來兔窩子村的,彆說嫁衣了,就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衣服,連隨身行李都沒有。
蔡老太太氣的兩眼發黑,直說媒人一張翹嘴慣會騙人。
好在張氏是個好的,勤快孝順不惹事,蔡老太太這些年的氣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