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糕點還不錯。”傅廷洲直起身,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正兒八經的君子。
她咬牙,“你想吃不會自己拿?”
眼睛環顧四周,倒是沒人注意這邊。
她的舉動被他一覽眼底,身體稍稍偏向她,“不會,我就喜歡吃你手裡的。”
“我們還在外麵呢,注意你形象。”阮顏小聲說。
傅廷洲嗤笑,“我跟我老婆調情,還需要注意形象?”
“公眾場合,卿卿我我不好…”
“那找個沒人的地——”
沒等他話說出口,阮顏捂住他嘴,耳廓通紅,“你正經點!”
他笑眯了眼。
畫館開業活動到一點結束。
曲晚儘地主之誼,送所有客人到門口目送他們乘車離去。
阮顏跟傅廷洲留在後頭出來。
“你倆調完情了?舍得走了?”她環抱雙臂,夾腔帶調。
“誰調情了…”阮顏心虛,卻又理直氣壯。
“熱戀中的女人,騙不了我的眼睛。”她指著自己雙眼。
傅廷洲攏了攏襯衫領口,“冬遇呢?”
曲晚哼道,“你想起他來了?半年前那件事給他多大打擊啊,你要真被害死了,他這輩子良心不安,我都要沒臉麵對阮顏了!”
說罷,故作掩淚,“當時我自己都擔心,你的小嬌妻會不會想不開呢!”
傅廷洲轉頭望向阮顏。
阮顏一噎,“誰想不開了!”
她笑,“誰知道呢?”
“胡說八道,絕交!”
阮顏氣呼呼就走。
到車前,她伸手拉門,身後男人靠近,手臂抵在車門。
她沒動。
傅廷洲傾身挨近,神色夾著一絲嚴肅,“有想過嗎?”
阮顏抬頭看他,“想過什麼,為你尋死覓活啊?”
他眼睫蹙動,沒說話。
“你覺得我會為了你,拋下孩子嗎?”
傅廷洲抿唇一笑,“不會有這個想法就好。”
她深吸一口氣,彆過臉,“是不會,但如果警方找到了你的屍體,我是會難過,甚至我會後悔,後悔愛上你這種自私的男人。”
“傅廷洲,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會立馬忘了你,然後帶著孩子嫁給彆的男人。我會讓孩子接受他們的新父親,至此人生之中不會再有你。”
傅廷洲胸口倏然一沉。
像是被石頭壓著,隱隱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