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邁巴赫商務車與他們擦身而過,泊在對麵,隔著車窗,男人挺拔的身形從車裡走下。
是傅廷洲。
李莎走到他身側,似乎說了什麼,他回頭望向後方那輛車。
阮顏不由抿緊唇。
“他是發現我們了呢?”納特倒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你下去。”
他咋舌,“憑什麼是我下去,這是我的車!”
“我要是下去,那事態就不一樣了。”阮顏陰惻惻地笑,“你要是不擔心你自己,我倒是樂意下去。”
納特咬肌動了動,權衡片刻,推門下車。
兩人迎麵碰上。
傅廷洲目光幽冷,“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彆動我的人。”
“動你的人?”納特手臂搭在車頂,仍舊那副玩世不恭的傲慢囂張態度,“我動誰了,你有證據嗎?”
傅廷洲眼神越寒。
壯闊的胸膛一漲一沉,繃得緊,他解了西服紐扣,麵色無波無瀾。
兩人僵持著,氣氛詭譎可怕。
李莎走上前,“少家主,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傅廷洲沒回應,正要離開。
納特冷笑,“你要是跟那個女人合作,可小心點了,彆哪天中招了。”
他腳步一滯,沒回頭,徑直走進大廈。
阮顏目送他背影,攥拳擰緊。
納特坐回車內,“你這老公不聽勸,我可沒辦法阻止。”
她收回目光,“他不一定信維娜,但也不會信你。”
“老子要他信嗎?跟維娜那女人一夥,就是跟我作對。”他哼了聲,“就你們這些蠢貨,真以為s實驗室是能夠治愈一切的救世主,這些富豪都不知道有多少是被她洗過腦的。”
阮顏轉頭看他,驚訝,“他們都被催眠過?”
“不然你以為s實驗室是教會,能擁有這麼多信徒?”
阮顏倒抽一口涼氣。
趙海棠說過s實驗室的研究目的是讓失戀者以催眠的方式,忘掉感情的痛苦。
但實際上,這可能隻是個幌子。
所有參與這個項目研究的人員,或許真的被催眠成功,忘記了不堪的情感。
可那些富豪呢?
催眠他們,以洗腦的方式讓他們支持這個項目嗎?
如果維娜真是用這樣的手段,那傅廷洲…
她冷靜下來,攥緊的拳頭鬆開,看著他,“如何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況且,你跟維娜立場不同,沒準你為了達到目的陷害她也說不定,畢竟她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啊。”
她還不能輕易相信他的話。
納特不以為意,聳肩,“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還有,我可沒說過我自己是好人。”
阮顏點了頭,“行,我信你。”
他一怔,“你這就信了?”
“你挺實在的,確實不是維娜的對手。”
她推門下車。
“這話是什麼意思?”納特麵色不佳,加上後麵那句話,聽起來不像是誇人的,急得探出頭來,“你說清楚,你是不是說老子蠢!”
阮顏沒停下,直奔進大廈。
偌大的宴會廳裡,三三兩兩的貴客持著香檳雅談,與人敬酒。
所有男男女女服務生戴著舞會麵具,拿著酒托往人群裡走,舞台上的交響樂延綿而起,氣氛和諧,浪漫。
阮顏在走廊攔住一名女服務員,將一遝美鈔放托盤上,“給我想弄一套你身上的衣服。”
片刻,阮顏打扮成服務員模樣,戴上了舞會麵具,端著托盤踏入宴會廳。
眾多衣著華麗的人群中,她看得有些眼花繚亂,轉悠半天,一個工作人員喊住她。
她身體一僵,難道被發現了?
男人走來,“嘿,你是新來的嗎?快去把這瓶酒開了,那邊的客人需要!”
阮顏回頭,男人穿著工作裝,胸口牌子寫著經理二字。
她稍稍鬆了口氣,接過男人手裡的洋酒瓶,“好的。”
“趕緊的,千萬彆耽誤了。”對方叮囑過後,轉頭招呼其他客人。
阮顏朝他剛才指去的方向看了眼,正是維娜跟傅廷洲的位置。
維娜正向傅廷洲介紹其他客人,他的態度隻是客氣了下,像是對這宴會也沒多大興趣,漫不經心看著酒杯。
“廷洲,這些都是我的人脈,彆看他們都是商人,其實他們對我們的計劃很重要。”
維娜對這些商人都給予更高的肯定,她甚至敢保證這些商人都是自己人。
傅廷洲眼皮抬了抬,“你如此盛大舉辦這個宴會,這就是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