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在方才的惶恐之中回過神,聲音略顯沙啞,“我知道是誰要殺我,黑狗。”
“黑狗?”李莎感到意外,“怎麼會是他?”
傅廷洲看著她,“你知道是誰?”
“他手裡有很多條人命,被稱為富豪的走狗,出的錢越高,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包括殺人,而且他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證據。”李莎麵色複雜,對上這樣一個人,算棘手,因為這人隻認錢,嘴巴嚴謹,不會供出幕後。
據說他是被手底下的人出賣,做了幾年牢,原本是判終身監禁的,但似乎被人保釋了,對方能夠將他從監獄保釋,說明身份地位不簡單。
阮顏緊抿唇。
雖然她能猜到這次黑狗背後的人十有八九是維娜,可是沒有證據。
傅廷洲寒津津的笑,“不管他是誰,動了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
阮顏與傅廷洲回了霍莊。
下車後,她腿一軟,險些栽倒。
男人扶住她,抱穩,旋即橫抱起她。
她埋在他肩膀,任由他抱進屋。
進了臥室,他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一路上他都不言語,沉默得叫人難捉摸。
阮顏掀起眼皮看他,“你以前總說我不粘你。”
他頓住,抬起頭,“什麼?”
她自顧自笑,“但是發生危險的時候,我會想到你。”
她原本是可以先報警的,可她當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傅廷洲。
大概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直麵死亡的恐懼。
槍口對準她的那一瞬間。
她腦袋有一刻是空白的,心慌亂。
以前不是沒遇到過危險,那時是林賢綁架了她,用她逼傅廷洲出現。
但那時她知道,林賢隻是利用她,不會馬上殺她,所以她有考慮退路的機會。
可這次不同。
對方是奔著取她性命而來。
倘若他一開始就果斷開槍了,她早就…
想到這,她不由瑟縮。
“你…你下次跟我鬨彆扭,不準再跑出去了。”傅廷洲握住她略微冰涼的手,“知道我趕過去的路上在想什麼嗎?”
她歪著頭,“想什麼?”
“我在想你要是真出什麼事了,我會怎樣?”
“可你都沒有記憶了,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很難過。”
“誰說的?”
傅廷洲皺眉,“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成了寡夫,那我還有恢複記憶的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