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與警車一同抵達現場。
阮顏與保鏢扶著傅廷洲上車,醫護人員用繃帶替他止血。
看著她眼眶通紅,被嚇哭的模樣,傅廷洲伸出手背撫過她臉頰,輕拭掉淚痕,“跟我結婚還哭嗎?”
阮顏破了功,被他逗笑,“哪有結婚的時候新郎進醫院的。”
他喉嚨擠出嗯字,“至少也算是個讓人難忘的婚禮了。”
另一邊,南蕖被警方押送上車。
她神情麻木,昔日清麗秀美的麵龐,如今枯黃消瘦,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比上回在精神病院看到她的狀況糟糕多了。
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隻有她自己清楚。
阮顏目送她上了那輛警車,車門關合那一刻,也許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南蕖。
…
婚禮以新郎突發情況為由,草草收場。
賓客相繼離去。
阮顏讓趙海棠替她去醫院查看傅廷洲的情況,隨後返回現場。
周圍很快空蕩,嘉賓幾乎都走了,唯獨還剩兩撥人影。
霍瀛東坐在自己的位置,未曾挪步,查爾斯與李莎一直陪同在他身邊,除了最後趕來的納特。
維娜從始至終不曾露過麵。
摩爾帶著人站在他們對立麵,摘下帽子,“沒想到令公子的婚禮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原本該是美好的夜晚,實在是讓人遺憾。”
“你們商會的人還真是喜歡湊熱鬨,實在無聊,要不要給你們報個喜劇節目?畢竟我認為你們挺適合裝瘋賣傻的。”
納特橫著坐,腿搭在一旁的座椅,表情悠哉地調侃,又帶著嘲諷。
霍瀛東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眼神幽深地看著摩爾,“婚禮上出了這樣的狀況,對摩爾先生來說似乎並不意外呢。”
其他嘉賓麵對這事發突然的情況,沒有不被嚇到的。
但摩爾從頭到尾相當平靜。
好似早有預料。
摩爾笑了笑,“這種場麵我又不是沒見過,隻是習慣了。”
“是習慣了,還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的事發生?”
摩爾斂了笑意,“重要嗎?”
霍瀛東抽了口煙,目光揭過霧靄,不動聲色定格在他臉上。
阮顏就站在不遠處觀望這一幕,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黑人保鏢趕來。
他停在霍瀛東身側,壓低聲,“公司出事了,維娜小姐她…”
查爾斯一怔,旋即看向霍瀛東,“義父!”
摩爾望見幾人的神色,料想到什麼,露出愉悅的笑意,“霍先生,看來,英特是遇到情況了呢。”
查爾斯攥緊拳,認為自己大意了,感到愧疚。
霍瀛東將煙蒂擱在煙灰缸,倒上酒,燃著的星苗瞬間熄滅,他氣定神閒,“維娜跟你們合作了?”
贏了這一局,摩爾沒再繼續掩藏,“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我很欽佩她,霍家不珍惜她,難道我還不能珍惜嗎?”
“維娜那個叛徒!”
查爾斯咬牙,“義父,我現在就去找她——”
“等等。”霍瀛東喊住他,不鹹不淡,“你現在去還有用嗎,已經遲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霍瀛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