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韓道友,在嗎?我是蘭兒!”
韓宇在掌櫃那裡留了口信,結果對方認識蘭兒。
他起身打開房門,迎了蘭兒進房。
“抱歉!賽場才收工,我來得晚了些!酒樓隻有些簡易酒菜了,很快就能送來。”
蘭兒行了一禮,目光凝滯在韓宇的臉上。
“噢......蘭兒姑娘請坐!”
韓宇愣了下後,才想起自己未戴麵具。
如今自己白了不少,俊朗的五官也清晰起來。
很快,酒樓就送來了幾樣酒菜和兩壺酒。
蘭兒像在包廂一樣伺候起來,小心翼翼地為韓宇倒酒。
“你不用如此拘謹,我這人生性隨意。既然你我能坐於一桌飲酒,就不是陌生路人了。”
韓宇像和朋友般舉起酒杯,揚了揚,接著一飲而儘。
蘭兒淺笑著舉起酒杯,本要用左手遮擋,半途卻改為兩手舉杯,也是一飲而儘。
“蘭兒姑娘故意改了口音,這是提醒我,你也是大夏國人氏?”
韓宇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韓道友,見笑了!小女子並非耍心眼,隻是遇到老鄉,不想再遮掩了。我自幼隨父母來到此處,已經許久沒有回去過了。”
“不過故鄉的山山水水始終在我心裡,不曾忘懷。今日得見韓道友,倍感親切。”
蘭兒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倒滿,口中的輕聲細語並未停下。
“如果道友要回大夏國的話,我願隨行。今日你也看見了,在這壽江縣我過得並不好。”
“自從父母離世後,我便時常夢見故鄉往昔的景象。我想回到那裡,重頭來過。”
在韓宇的印象中,回大夏國似乎並不麻煩。
“蘭兒姑娘如果心意已決,可前往渡口乘坐浮空船返回便可。為何非要與我同行?”
“況且,我還沒有回大夏國的打算。”
韓宇吃了口菜,神色平淡而自然。
“實不相瞞!父母在世時得了怪病,為了治病,家裡債台高築。父母走後,我無力償還,被縣衙判罰在賽場做工償還債務......”
蘭兒將身世娓娓道來,用玩笑的語氣講述著自己淒慘的故事,看似堅強,實則自嘲。
韓宇才明白為何渾天三人組敢明目張膽地對她上下起手。
因為欠了債的事情傳揚出去後,蘭兒走又走不掉,隻能在那裡委曲求全,逆來順受。
要是得罪了客人,更會少了進項,想要還清債務,離開那裡更是難上加難。
“如今,我已償還了大部分債務,隻差一百塊下品靈石,就能重獲自由,離開這裡。”
蘭兒眼中滿是期待之色,看了看韓宇後,低下了頭。
“為何找我求助?來觀賽的人裡,應該有很多人能輕鬆拿出一百塊下品靈石吧?”
他雖然拿得出,但也不想當冤大頭。
“因為你是大夏國人氏,而且還能拿到賽場的通票......”
原來,渾天宗那三人一直覬覦蘭兒的美色。
蘭兒雖然是欠債之身,但身份還是掛在縣衙的,算縣衙的工人。
渾天宗三人礙於此,才一直沒有下手強逼,隻敢毛手毛腳。
隻要蘭兒還清債務重獲自由身,那三人勢必會露出本性。
而韓宇外地人的身份和今日觀賽時的表現,蘭兒認為他不可能和渾天宗有交集。
“自己連九子和仙碑都不知道,也不認識孟炎。這是被她當作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了?”
韓宇在心中盤算著。
不過他很佩服這女子察言觀色的本事,竟能從自己的話語和舉止中推斷出如此多的信息。
雖然不全對,但也差不多了。
“這些你拿著吧!你無需感謝,算我借你的!”
韓宇手一揮,一個儲物袋出現在桌子上。
蘭兒喜出望外,沒想到韓宇如此爽快,躬身行了個大禮。
兩人約定,明日午時前在城外的湖心亭見麵,一同離開。
送走蘭兒,韓宇歎了口氣。
世間悲涼之人真是何其之多啊!
明日,他本也要離開這裡。
臨行前,幫襯一把,僅僅舉手之勞而已。
何況,那一百塊下品靈石還是他從渾天宗三人組身上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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