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的影像裡,慕涼心就那樣懶洋洋的躺著,煙霧在她唇間緩緩吐出,整個人說不出的邪魅尊貴。
古色古香的書房變得凝固,威壓猶如實質穩穩的壓在寧遠身上,剛剛還站立的男人瞬間跪地。
或許是剛開始慕涼心太過平和,她笑得那樣慵懶,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吹著晚風,像個無憂無慮的普通人,所以他便覺得他有了與她對視的能力。
地板如破碎的鏡麵般裂開,寧遠氣息翻湧,喉間湧上腥甜的味道,他看不到慕涼心投射的影像還在不在,他用儘全力在抵抗慕涼心的威壓。
侍者聽見書房的動靜,立馬推門而入,便看到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他快速上前,扶起主子“爺?”
寧遠抬頭,屋內早已沒有慕涼心的影像,是他自己對慕涼心的恐懼,壓迫了自己的脊梁。
“噗”喉間湧上的腥甜再也壓不住,寧遠抹去嘴角的鮮血,溫和的眼裡一片陰冷。
被關著的地牢裡,不知道為什麼,顧莫笙的心裡覺得很是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個身著古衣的人,他從他身上,本能的感到了一種致命的危險。連斯諾曼也在他麵前乖乖聽話不敢反抗的人,他又有什麼把握從這裡離開?
手臂上的傷口慢慢凝固,顧莫笙無心分神在意那點傷口,他心裡擔心著童柔。
他終於找到她了,漆黑的眼睛看著外麵的夜色,眸中的黑色,很深很深。
傭人房裡,童柔一直住著的房間,她清純柔弱的麵容此刻一臉猙獰。
這麼長時間了,她被顧老爺子的人控製,這些年裡不停的換著地方,好不容易從他的手心逃脫,卻被那個古裝男帶到這裡,本以為又是一場長久的等待,沒想到,竟然在這會見到顧莫笙。
這群男人,如果有病的話能不能全都去死。
她做錯了什麼被這樣對待。
多年的被監視著的生活,早已磨掉童柔所有的善良,心裡的陰暗被無限放大,充斥在整個心臟。
清純惹人憐惜的臉此刻像是被魔鬼附身一樣,猙獰恐怖……令人心生恐懼。
——
斯諾曼打開地牢的門進來的時候,顧莫笙坐在椅子裡,麵無表情的轉頭看他。
“親愛的顧”斯諾曼誇張的走過來“真不好意思,你受苦了,書房裡的那位讓我送你出去”
他站在顧莫笙麵前,彬彬有禮的彎腰行禮“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在他跟前可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希望彆因為這個而對我們的合作有影響”
顧莫笙冷冷一哼“不敢,斯總出爾反爾,我不過一個階下囚,怎麼會有意見”
斯諾曼說“那我們便按原來的合作計劃進行了,作為賠禮,你剛剛護著的那個女人可以一起帶著離開這裡。”
顧莫笙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既然對方給了這麼好的條件,他不再多言,跟著斯諾曼離開了這個地方。
中西洲邊境,一家酒店。
這裡是顧莫笙落腳的地方,他安頓好童柔,回到自己的套房。
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在沒有開燈的黑夜裡,舒緩著神經,莫名的,他又想起來慕涼心。
那個女人,不知道這會在乾嘛。
他突然想給她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