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大茂起身出去倒垃圾卻沒有發現三大爺。
“梁姐,奇了怪了,今天怎麼沒看見三大爺在那蹲著?”
“可能是今天閻解成回來了吧!我回來時候他們家做飯飄出來肉味。”
“鼻子挺好使啊!”
“還不是這個密室的原因!我自己屋裡一點味道都沒有,進了這裡各種味道都出來了。”
“這些都是我對梁姐好的證明!彆人家想要還沒有呢!”
“切!你就吹吧!”
“這有什麼可吹的?你自個兒出去看看,誰在外麵不是一臉菜色?像這麼麵色白裡透紅,身材圓潤的梁姐除了我許大茂以外有幾家舍得這麼養媳婦?”
“終於承認我是你媳婦了?”
“你想要咱們隨時去領證!我到時候再在院兒裡擺上幾大桌子,把咱們倆的事情挑明了!”
“還是算了吧,你都跟彆人拜過堂了!這樣搞你的名聲就臭了!”
“我怕什麼,你擱院子裡麵問問,我打小名聲就不好,沒幾個說我好話的!”
“那也不行!先不要搞彆的了,現在過得挺好的,隻要你有心我就知足了!”
“放心!我的心和人都是你的!”
“油腔滑調!”
半夜,賈張氏上廁所路過三大爺家門口。
“什麼味兒啊這是?”
賈張氏從三大爺家門前找到一塊骨頭,拿起來聞了聞,味道不對,然後她靠近門扒著門縫聞。
“好個閻老扣,偷偷吃上肉了!”
賈張氏回到家裡就開始盤算怎麼讓三大爺拿肉分給自己吃。
不僅是賈張氏,其他人也多少聞到散溢到院子裡麵的不一樣的味道,最後能找到出處的隻有賈張氏一人。
軋鋼廠自從李懷德帶領幾人獲取到物資之後再也沒有能獲得計劃外的補給,工人們七分飽的好日子也逐漸的一去不複返了。
“李廠長,這個月又發生了不少起事故了,多多少少的都賠錢了,尤其是三車間周大川,他餓的暈倒到生產線上胳膊被攪到機器裡,不僅他胳膊沒了,那一批工件也汙染了,廠裡賠了不少錢了,在這樣下去賬麵上虧損會進一步的擴大!”
“老錢啊,現在大家夥兒都困難,咱們廠子已經算不錯的了!我這一天天電話不停地打,嗓子都腫了多少回了!”
“你再給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真不行啊!工人們一天天餓的走路都費勁,更彆提乾活兒了!”
“不是,我爭取來的計劃外糧食,按之前你們後勤計算的每天口糧,吃個半飽還是可以的,怎麼能餓到走不動道呢?”
“誰家還沒個老婆孩子,他吃個半飽他家人怎麼辦?那都一個個在床上等著他帶回去這口飯吊命呢!”
“我們有責任和義務在工廠保證工人們的夥食,他們少吃或者不吃導致身體出問題引發事故反而需要我們來賠償,這不是危害廠子生產安全的理由!以後找保衛科的人去食堂門口盯著,打了飯不吃的或者就吃了幾口的不許上工,必須現場盯著他們吃完!”
“廠長,這太難為人了吧?”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要是管不了,你這個後勤主任就換人來乾!”
“哎!我親自抓!”
中午所有食堂門口都出現了幾排保衛科的人,所有食堂吃飯的工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強製檢查飯盒,沒怎麼吃的都被扣下,直到吃完才被允許回車間。
“你們保衛科怎麼手這麼長什麼都管啊?”
“就是!我們花錢買的飯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各位行行好!我家裡還有五口人就等著我這口飯回去吃呢!
工人們情緒激動,在離開不成的前提下準備強行突破保衛科的封鎖線。
“同誌們!我是後勤主任!今天這個決定不是我個人的決定,是廠裡的決定!為了廠裡的生產安全,你們必須養好身體,減少生產事故的發生!”
“主任!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我吃了他們就要餓肚子!”
“那是你個人的問題!你為了個人家庭問題要置集體的利益而不顧嗎?”
“我沒有啊,主任!我就是,我就是”
男子一時間激動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幾個帶頭發聲的都沉默了,也都紛紛低下了頭。
兩邊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讓誰,最後李懷德出場。
“我說你們在這紮堆乾什麼?要造反嗎?”
“李廠長,我們隻是不情願一個人把飯都吃了,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是啊!我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