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掃了包廂內一眼,點點頭,“好的老板娘,您請。”
說話時,她還隱隱地打了兩個手勢。
這是路上商量好的暗號,意思是包廂內沒有問題。
還有就是提醒,如果有緊急情況可以弄出點噪音來,比如,摔杯為號。
來到包廂中三人落坐,錢叔治兩人見小姑娘不說話,有些尷尬地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三兄弟有愧於自家小妹,所以在麵對這個外甥女時,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小魚兒,其實你大舅本來也是要來的,但你姥爺姥姥年紀大了,我們都出來不合適,這次就隻有我和你二舅一起來了。”說到這,錢叔治頓了下,打了個哈哈,“你二舅可不像我這麼閒雲野鶴,他在省政府工作,一聽你有事,就直接請假和我跑過來了。”
被胳膊肘拐了一下,錢仲齊也跟著沒話找話,“嗯對,老三跟我們說你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林瑾瑜暗暗歎了口氣。
她聰明得很,看得出這兩位舅舅一直都在哄著自己。
隻是媽媽到最後,也沒有向自己透露過姥爺家的事情,想必一定有隱情在裡麵,所以她才一直對錢家人不假顏色。
少女其實不想去管上一代人與上上代之間的恩怨。
從前,她隻想找出媽媽去世的原因,現在又多了一條,想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為此,她並不介意放下一些身段……
想到這,林瑾瑜抿了抿嘴,“兩位……舅舅,我的確是受了點委屈。”
好不容易聽到小姑娘喊人,錢老二錢老三頓時喜不自勝,但聽到後半句,立即火冒三丈。
身為一省大員的錢仲齊也爆了粗口,“他媽的,是哪個烏龜殼敢欺負你,你告訴舅舅,舅舅給你出頭!”
“二哥你躲開,用不著你,我豁出去了,非弄死這人不可!”脾氣火爆的錢叔治更是氣到不行。
看得出這位真是練家子,一巴掌直接拍碎了桌上的茶盞。
然後兩人就都懵逼了。
隻見,推攏門嘩啦一下被人從外麵打開,三隻黑洞洞的槍口伸了進來,直指自己。
林瑾瑜也有點懵,趕緊解釋道:“嵐姐,我沒事,是我三舅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茶盞。”
吳嵐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一眼,視線飛速在包廂內掃了一圈,確認真的沒有危險,才把槍收回藏在腋下的槍袋裡,點點頭帶著另外兩名女保鏢走了出去。
直到門從外麵被關上,錢家兩兄弟都有些噤若寒蟬,咕咚咽了口唾沫。
怎麼會有槍?!
還是錢仲齊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小魚兒,咱國家禁槍,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不過她們是邱睿安排的。”
“邱睿?就是蔚藍科技的那位?”
“嗯!他很厲害的,而且什麼都能考慮清楚,肯定不會有法律風險。”說這話時,少女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錢仲齊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是那位安排的,就肯定不要緊了……
有些話因為紀律問題,他沒有和家裡人說過,但作為浙省裡都能排的上號的領導,他可是知道“零號”存在的。
先前沒把話說得太滿,也是知道這位外甥女和零號關係密切。
萬一真是被那位欺負了,雖然肯定要替小妹的骨肉出口氣,但還真沒辦法把人家怎麼樣。
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想到這,他眼神凝重起來,“剛才被這一打岔,差點兒忘了,到底是誰欺負咱家小魚兒?”
錢叔治也跟著附和,“是啊小魚兒,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是咱外甥女婿不敢碰的。”
忍住想發好人卡的衝動,林瑾瑜深吸口氣,“是我父親,他和一個境外勢力勾結在一起,要害邱睿,而且已經波及到我了。”
錢家兩兄弟徹底愣住,隨即勃然大怒。
“什麼?楊阮清那個烏龜殼回來啦?!”
“他現在還在廬州。”林瑾瑜點點頭,把帶來的資料推了過去,“具體的信息都在這上麵,二舅三舅你們先看看。”
半晌過後,包廂中傳出一聲飽含怒意的冷哼。
“哼!害了小妹還敢如此囂張,真當是不知死活!”錢仲齊咬牙切齒,把手中的資料捏的起褶。
錢叔治下意識又想拍碎點什麼,胳膊剛抬起來卻又頓住,默默收了回來,“小魚兒,你說吧,你想讓他們怎麼樣,舅舅們都聽你的!”
林瑾瑜的臉色也沉了下去,一根一根伸出手指。
“一,媽媽當年是帶我去楊家尋親後突然離世的,我要知道真相是什麼。”
“二,我想讓他身敗名裂,再也不能威脅到邱睿,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踏入華國一步!”
“三,事情做好前,最好不要讓邱睿知道,我怕他為我擔心。”
說到這,少女咬了咬牙,“隻要你們能做到,不管我媽媽以前和家裡有什麼矛盾,我都不會再怨你們,如果邱睿有時間的話,逢年過節,我也可以跟他去你們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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