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讓見過帝君的人通通閉嘴,決不允許消息泄露。”東方琉璃紅唇微啟,傳音道。
江滄海雙手攏袖,深深地看一眼東方琉璃,無聲頷首。
待孟輕舟收拾好行李,與蘇清秋結伴登上飛行異獸,
隨即女帝禦輦乘風而起,追逐落日殘輝消失在天邊。
許久。
江滄海驚歎道:
“帝君不得乾政,再者,擔心帝君身份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便請帝君改頭換麵,以另一種身份回歸...聖人入朝堂,亂局將起啊。”
“陛下當真好手段!”
為了不引起孟輕舟懷疑,跟隨在禦輦後麵的異獸群,一直繞著京城上空盤旋許久,才緩緩落進皇宮。
坐在飛行異獸背上的孟輕舟,深深呼吸了一口皇宮空氣,喃喃自語道:
“不愧是彙聚權力的至高殿堂,空氣中都彌漫著金錢奢靡的味道。”
禦輦上,默默偷聽的東方琉璃,聞言撇了撇嘴。
蘇清秋忍不住看看了幾眼孟輕舟,想說又不敢說,哪兒有啥金錢的味道,咱們就是繞了一圈又跑回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禦輦停靠在金鑾殿,並非推倒重建的太極殿今朝村)。
今朝村已經被封禁,沒有女帝口諭,任何人不能擅闖。
“愛卿,過來。”女帝走下禦輦,勾了勾手指。
孟輕舟上前一步:“陛下。”
東方琉璃望著一副受氣包小媳婦模樣的孟輕舟,說不出得意與興奮,輕笑道:
“愛卿命你改名換姓,在京城,你就叫...孟勤!可聽明白了?”
孟輕舟納悶不解:“為何要改名,臣的名字見不得人嗎?”
東方琉璃啞然,直接丟下一句話:“不行就是不行,哪有許多為什麼!”
隻留下孟輕舟獨自在風中淩亂。
什麼鬼,憑什麼要我隱姓埋名?!
還有,女帝語氣中怎麼還帶有一絲撒嬌的感覺。
“亂套了,徹底亂套了。”孟輕舟喃喃自語。
金鑾殿內並不是富麗堂皇的金色,而是簡約大氣的黑色!
內部空間極大,進深足有幾百米,鑄造材料更是舉世難尋的萬年極品靈玉,普通人來到這裡呼吸一口都能延年益壽。
九九八十一根深黑色盤龍柱位列兩側,直通最高處女帝禦座。
還有數百名披堅執銳的騰雲境巔峰的禦林軍,如同泥塑木雕,隻能從盔縫處看見一雙冰冷雙眸。
森嚴,巍峨,威臨至高!
禦座之下,文武百官手持玉芴排列整齊,早已等候在此。
孟輕舟一襲蟒龍黑衣,黑色綢緞遮目,拄著拐杖輕點地麵,發出清脆的篤篤聲。
就這麼在公卿百官注視下,緩緩穿行而過,站定在最前方,拱手一禮:
“臣,孟勤參見陛下。”
禦座被一麵朱紅色輕紗遮擋,女帝抬手,淡然道:“平身。”
女帝東方琉璃淡然道:
“孟愛卿才華高絕,世所罕見!朕決定擢升你為禮部尚書侍郎,可有異議?”
孟輕舟眼皮狂跳不止。
謔,好大的官!直接一步登天了。
如果說尚書是部長,那麼尚書侍郎就相當於副部長,尚書是正二品,尚書侍郎則是正三品。
位於文官隊伍最前列的江滄海,看一眼處之泰然地孟輕舟,沒有說話。
不錯,當今禮部尚書兼任首輔的人,正是江滄海。
江滄海心裡跟明鏡似的,是為數不多,知道孟輕舟真實身份的人,所以沒有絲毫意外,自然不會有異議。
但很少有人見過帝君相貌,在場百官,僅區區兩人,一個是江滄海,另一個則是禁衛軍統領林戮。
不知情的大臣,疲憊耷拉地眼皮猛然瞪大,紛紛扭頭看向孟輕舟,表情像是見了鬼。
一個毫無官身背景,未立寸功的布衣白身,進入朝堂第一天,直接擢升正三品尚書侍郎。
離了個大譜!
更是有人猜測,這個孟輕舟會不會是女帝豢養的麵首。
一些年輕力壯的武將眼神閃爍,女帝似乎很喜歡瞎子,傳聞帝君就是一個瞎子,現在又來一個...要不,咱們也自毀雙目,說不定就被女帝看中了。
心裡極度不平衡的百官,一下子被引爆了情緒,全都站出來抗議:
“不可啊,陛下您這是拋棄國家製度於不顧,都像這麼乾,以後誰還鑽研建設國家社稷。”
“孟勤?老夫從未聽聞此人,不是名門虎將,也非狀元榜眼,無官身背書,無功績功勞,怎能直接擢升正三品?”
“區區一介草民,縱有潑天才華,賞賜一個七品官身就綽綽有餘了。”
“哪裡蹦出來的野小子,陛下,你千萬彆被此人蒙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