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乾旱,缺水,大西村選擇壯士斷腕,將還未成熟的水稻收割,能收獲一點糧食算一點。
而隔壁的柳樹村,則做出了和他們截然不同的選擇。
他們請了人,祈雨!
手拿法器,穿著怪異,臉上塗滿色彩的神婆在詭異的音樂中起舞,她的麵前是柳樹村臨時搭建起的法壇,擺放著數隻雞鴨,小半扇豬肉。
能在這種時候,還祭出葷腥,柳樹村已經算是大出血了。
待到音樂漸緩,神婆跳大神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柳樹村的村長立馬堆起笑容,上前詢問什麼時候能降雨。
神婆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色彩,可眼神裡還是能透露出幾絲不悅。
“心誠自然靈,你們隻要誠心向上天祈求,肯定會降雨的。”
說著,她的眼神掃過祭台上的雞鴨和豬肉,不自覺地咽了幾下口水。
神婆都這麼說了,村長自然不好說些什麼,隻能好聲好氣供著。
第二日,祭台上的祭品不翼而飛,柳樹村眾人驚慌失措,懷疑有人偷走了東西。
神婆又站了出來。
“這是神接受了你們的貢品,放心吧,過不久神就會降雨的。”
聽到神婆如此信誓旦旦,村長等人深信不疑,他們瞧見遠遠望著,看熱鬨的大西村眾人,心裡有些不爽,等到下雨了,他們倒要看看大西村的人笑不笑得出來。
隻是這一等,便是兩周。
約莫半月過去,除了越發炎熱的天氣和乾裂的土地,柳樹村的眾人沒有等到大雨的到來。
就在他們想去找神婆等人討要說法時,卻發現,他們早已不知所蹤。
“嘖嘖嘖,我就知道,那群人把臉畫的亂七八糟,一看就是裝神弄鬼,隻有柳樹村那群傻子才會相信了。”
大西村和柳樹村向來不對付,見柳樹村的人吃了虧,大西村的眾人簡直是拍手叫好。
李述明作為村長,想得比其他人更多。
這要是柳樹村的人沒了糧食,他們大西村不就是活靶子了嗎。
就算眼下他們有存糧,可一個月後,兩個月後,半年後呢?
李述明在腦海裡敲響了警鐘,他將全村人叫到一起,多次囑咐大家把糧食都藏好,對外也要說,自家沒什麼存糧。
江薑也深諳苟的精髓,對李述明的做派十分欣賞。
這段日子,江薑一家也沒閒著,他們將收割的莊稼放到打穀場曬乾,這樣能多存放些時日。
“奶,咱家的水井打不出來水了。”
李棟梁捧著一小盆渾濁的水走進屋子。
前幾日,他們每日還能打起幾桶水,雖說不能洗澡,但基本的吃喝是足夠的,可現在
江薑有些懷念地看著家裡的每一處,看來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都說故土不離,如果不是真的到了絕境,大家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李述明這幾天和幾位族老商量著各種事宜,即便到了晚上,屋子裡也是亮著光。
他主張大西村的人趁著眼下乾旱還不嚴重的時候及時離開,而村裡的族老們不同意,隻要還能在村子裡待上一天,他們就不會離開。
人走了,可屋子,田地都是帶不走的。
他們沒有路引,隻會被官府當做難民,他們在大西村的房屋,田地很可能都會被官府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