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驛站不大,前麵是幾間屋子,裡麵有幾個獨立的房間,也有幾個類似於炕的大通鋪,看起來是供人休息的。
屋子旁邊則是一個破損不堪的馬廄,有著喂馬的凹槽和已經坍塌的棚子。
“看起來已經荒廢了有些年頭了。”
村裡不少人去驛站轉了兩圈,看著屋裡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得出結論;。
他們原本還想著,這有能遮風避雨的屋子住,誰還要風餐露宿啊。
可屋裡的情況比大家想得更加糟糕,光收拾都要花費不少時間,明天一大早他們就要繼續趕路,為了一晚上的睡眠費勁力氣不值得。
於是眾人都歇了住在屋裡的心思,按照以前那樣,找個平地準備休息。
驛站旁有座小山丘,一眼能望到頭,山丘儘是嶙峋的怪石,稀疏乾枯的草木。
有經驗的獵人一眼就知道這山丘沒什麼可以逛的,所以根本沒什麼人去。
大家夥每天的力氣都留著趕路,其他的事情不值得他們浪費糧食。
江薑則頗有興趣地看著那片山壁,她依稀記得,這種地形或許能找到過濾後的天然水。
於是她繞著山丘走了幾圈,幸運的是,她確實找到了,不幸的是,這水隻是浸濕石壁,根本沒法儲水。
她推崇,這裡應該是有地下水,隻是水量不大,所以石壁隻是被浸濕,連找個滴水的地方都找不到。
至於找到地下水這個取水方法,更是被江薑直接否決。
一來不好找,二來他們也沒法打井取水,三來他們沒這麼多時間。
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江薑突然回到牛車旁,她在裝衣物的箱子裡翻找了幾下。
找出一件李來寶小時候穿過的棉衣,白色的棉衣被洗的乾乾淨淨,充斥著陽光曬過的味道。
她將棉衣拆成一條條的布條,這種敗家行為放到家裡的任何人身上,都逃不過被說教斥罵,可誰讓江薑才是一家之主呢,家裡的人隻是看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娘,這是乾啥呀,咋突然把來寶小時候的衣服給拆了?”
李升瞧了李翠翠一眼,還得是咱妹妹膽子大,他和李升可不敢問。
“等著,娘給你們找水來。”
江薑邊拆衣服邊說,她已經想到取水的辦法了。
來串門的李春花早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跟著江薑走,準沒錯。
就算現在她乾得事情在眾人看來有些離譜,李春花也一跺腳,不管了,她跟著學就是。
李春花家的小孫子也不大,以前的小衣服也留著,她也咬咬牙跟著江薑拆了一件。
兩人的行為很快就引起村裡人的注意,當他們聽到拆衣服的目的是取水後,都笑了起來。
這種事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鑒於江薑之前的貢獻,沒有人露出嘲笑的神情,他們現在喝的水都還是江薑教他們過濾的。
江薑沒有理會其他人,她見李春花也將衣服拆好,就帶著人走到之前物色好的那片石壁,兩人後麵還跟著一群閒來無事看熱鬨的村民。
江薑找到些樹枝,用棉布條將每一根樹枝纏繞起來,樹枝的一頭抵著石壁,另一頭的下方則放著木桶。
石壁上的水浸潤棉布條後會形成水滴滴落在木桶裡,積少成多,一晚上也能得到不少乾淨的水,這就是江薑想到的取水辦法。
而且,用棉布條取水,同時也是對水源的再一次過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