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十幾日的奔波勞累,眾人踏上了前往江州的最後一條官路。
在踏上這條官路後,難民的數量明顯多了許多,偶爾還能看到豎起各家旗幟的馬車飛馳而過。
見到此景,周老爺和周夫人鬆了口氣。
看來江州的情況似乎還不錯。
儘管路上的難民越發多了起來,可實際上,他們一行人比之前更加安全了。
從大西村即將到江州,長達一月的長途跋涉,讓大部分人都能清晰地辨彆出,這些和他們一樣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難民的危險程度遠遠小於其他難民。
偶爾在休息時,他們還能和其他難民交換些東西。
大多是吃的和一些小東西,例如針線,火折子啥的。
當然,也少不了賣兒賣女的老把戲,不過大西村的眾人也都看膩了,用強硬的態度拒絕了所有前來的人,久而久之,也沒人敢觸他們的黴頭,趕著上來了。
隨著他們約往江州的方向走,明顯能感覺到水資源沒那麼匱乏,至少走上幾天,他們能找到無人的水井亦或是流淌的小溪流。
有了這些水,大家不但不用擔心被渴死,還久違的洗了澡。
江薑還記得當時村裡人歡呼雀躍的樣子,更忘不了自己仿佛搓下幾斤泥垢般的輕鬆感。
洗第一遍的時候,水都變得黑乎乎的,江薑都怕這水會把周圍的植物給毒死。
好在第二遍第三遍洗了之後,水變得乾淨許多。
家裡新開的那塊胰子是江薑從空間拿出來的,沒有香味,但去汙能力不是農家隨便做出的胰子能比的。
江薑一家洗完之後,這塊胰子被傳遞到其他人家裡,傳著傳著,本來巴掌大的胰子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消失了。
當李長風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江薑這個消息時,她難得的沒有任何惱怒。
用了就用了吧,反正她空間裡有上萬塊無香型香皂和肥皂,難得這麼高興,全村人都能洗個澡,乾乾淨淨的,多好。
在江薑沒有察覺的時候,村裡不少人家對江薑的好感度又上升了,這麼好的胰子誰家不是捂著藏著自己偷偷用,還是江嬸子大氣。
在有了盼頭後,路上的日子便沒有那麼難熬。
周老爺興致高昂,一直念叨著要如何如何給幾個孩子找個好老師,依他所見,幾個孩子若是專心科舉,恐怕能出好幾個秀才,至於來寶,甚至能更上一層樓,達到他小舅子的成就。
當年他與周夫人定親後,他小舅子還隻是個秀才,俗話說富舉人窮秀才,科舉一途上,他也出了不少力氣。
好在年過三十,小舅子運氣極好,以孫山之名中了舉人,雖說進士無望,可舉人老爺也是能遞補官位的。
當年江州水澇嚴重,官僚貪腐,被朝廷派來的欽差徹查,殺的是人頭滾滾,許多官位空了出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些邊角料彆人看不上,這就給了他們機會,周老爺出錢,讓小舅子補了江州下屬一縣的主簿,雖說是個九品官員,可也好歹是個官。
在小舅子的照拂之下,周老爺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兩家走動頻繁,也就是去年周老爺父親離世,他回家奔喪,接管家裡的產業,才折騰了這麼久。
否則就算沒有這旱災,他們也打算將生意牽至江州,如今隻不過提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