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一大清早,王程青正沉浸在美夢中呢,旁邊躺著的,是他新納的第十八房小妾,芳齡十六,正是水靈的年紀。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我是這麼教你們的嗎?沒規矩!”
他一邊罵著,一邊讓小廝進了屋。
小廝根本不敢抬頭,他跪在地上,語氣急促
“老爺,劉家,徐家,陳家都來人了,說是糧食價格出了大事,請您前去商議。”
王程青被吵醒後,索性起床,他那小妾柔情蜜意地給他穿著衣裳,絲毫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價格出了問題,這城裡的糧價都是他王家說了算,能出什麼問題?
王程青壓根不著急,他慢條斯理地洗漱後,才施施然地去接見那幾位一大清早就趕來的客人。
王老爺看到他們每人臉上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暗笑,都是一群老狐狸了,還能被嚇到,這麼大年紀真是白活了。
見到王程青前來,劉家家主立馬站起身來。
“王老爺,今日一早,知府下令,糧價不能超過三十文錢一斤,你說,我們這麼多糧食”
會不會砸在手裡?
王程青冷哼一聲,這下他是看清楚了,那蘇知府不就是和他們撕破臉皮了嘛。
怎麼,他還敢硬搶嗎?
“昨晚,城裡有發生什麼事嗎?”
王老爺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的吩咐,隨口一問。
“並無大事發生。”
哼,廢物一個。
就算事情敗露,王程青也可以脫身,蘇知府就算知道那人是自己指使,那又如何,他有其他的證據嗎。
見王老爺穩如泰山,其餘幾人也安心起來。
陳家家主麵露愁色,這幾家中,他陳家是最勢微的,自然也沒什麼話語權,麵對蘇知府的打壓和提醒,又麵對王家的威脅和拉攏,他是進退兩難。
昨日,官府開倉放糧,僅僅以二十文一斤的價格售賣米糧,雖說是限購,可這也足夠讓他們膽戰心驚。
要知道,在糧價漲起來後,他們幾家也囤了不少糧食,就說他陳家,這收糧的平均價格就在二十餘文一斤。
王家的收糧價比他們低,但也有限。
而且根據他在城外的線人所說,每日的施粥也重新開始。
要麼,就是蘇知府詐他們,要麼,就是他真搞到了一大批糧食。
若是前者還好,可要是後者,陳家家主不禁寒顫,恐怕他們要虧得傾家蕩產啊。
“各位,彆瞎操心了,在江州,我王家說的話還是有幾分管用,近半月來,沒有任何一艘船是載滿糧食來江州的。”王老爺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施施然說道。
在他心中,自己這番作態猶如世外高人指點江山,可過於粗短的手指和肥胖的身材讓他的表演顯得有幾分滑稽。
“水路行不通,走旱路更是不可能。”
一路上都是難民,運糧風險高,效率低,就算能運進江州城,這數量恐怕也不多。
這就是王家的底氣。
在王程青的預想中,他看明白了蘇知府耍的花招。
他偏偏不吃這套。
“既然蘇知府下達了命令,我等也不好不從,隻是這米糧短缺,實在是沒糧食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