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此時的列車外正是一片血紅色的麥田,這種麥子叫血麥,因成熟時顏色和血液一樣鮮紅而得名,據說如果在其生長過程中,輔以各種動物和人類的血液澆灌,其口味會更加豐富,味道也會更加鮮美。
不過這一幕在詭異看來是豐收的美景落在江薑眼中,卻是那麼詭譎和不祥。
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透明的液體映照出窗外的紅色,江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時間緊迫,她對於這輛列車還知之甚少,站票的乘客究竟在哪裡,夜晚為什麼不能隨意出門,黃色製服的乘務員又為什麼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江薑沒有打算坐以待斃,現在是第一天的下午,她做好準備,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情況。
列車上雖然有規定,次等車票的乘客不允許去往上一等的車廂,也就是說,三等車廂的乘客,不能隨意去二等車廂,一等車廂,還有頭等艙,但卻沒有任何一條規定,頭等艙的乘客不能去次一等的車廂。
於是江薑浪中求穩,打算先去這些地方探探口風。
至於危險性最高的餐廳和乘務員車廂,還有最神秘的駕駛車廂,留著之後再探吧。
吃完午飯,江薑把門關上,頭等艙的房間大門很先進,錄入了江薑的身份信息,隻需要人臉識彆就能自動開門,十分智能。
江薑身上除了一進副本自動攜帶的身份證和車票,其餘的什麼也沒帶,冥鈔放在空間裡,比任何地方都要保險。
除了頭等艙,其餘的車廂並沒有設置嚴密的安防措施,看起來任何人都能隨意進出。
江薑朝後方車廂前進,自動感應門打開,江薑穿著一雙舒適的運動鞋踩在了軟墊上。
她一路前行,旁邊的躺著的詭異們紛紛朝她露出意外的神情,當然,也不乏看好戲的。
他們這可是一等艙啊,這詭異怎麼都不知道分寸,大大咧咧地就進來了,難道不怕被乘務員驅趕甚至懲罰嗎?
一個躺在座位上看著報紙的中年大叔瞥見旁邊的一位女士悄悄按下應召鈴,被報紙擋住的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江薑吃完飯後,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運動裝,頭發紮成高馬尾,身著運動鞋,對比起一等車廂裡穿著正式的各個乘客,顯得低調許多,難怪他們會以為江薑是誤入一等車廂。
一等車廂不愧是一等車廂,江薑數了數,這麼大的車廂,總共就十個位置,每位乘客可活動的空間也不小。
地上鋪著軟乎乎的地毯,躺在皮質躺椅上,冷了可以讓乘務員拿來暖和的被子或者毛毯,社恐能將周圍掛起簾子,將自己封閉起來。
整個車廂十分安靜,靜到隻有江薑的運動鞋底與地毯的輕微摩擦聲。
江薑一邊走一邊細細觀察,從一等車廂的各種配套設施,室內裝飾,再到每個乘客的外表,表現,她都默默記在心裡。
就在她環視一周,準備離開時,坐在最後一排的年輕小鬼頭突然出聲,叫住了江薑。
“那個誰,你站住!”
江薑準備跨過車廂的腳停了下來,她轉身看向出聲的詭異。
“有什麼事嗎?”江薑微笑問道,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叫我這位女士,哪怕加個前綴‘你好’都行,那個誰聽起來似乎不太禮貌。”
江薑這話一出,周圍響起細密的笑聲,不知是在笑年輕小鬼頭撞了南牆還是在笑江薑不自量力,亦或是兩者都有。
從小養尊處優的年輕小鬼從沒受過這種委屈,他離開座位,伸開雙臂擋在江薑去往旁邊二等車廂的路上,一臉盛氣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