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好香啊，就像是昨天你給我吃的盒飯一樣，香香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張玉額頭的冷汗止不住地冒出，他喉嚨乾澀地笑了兩聲。
“嗬嗬，是嗎，可能是我吃飯的時候沾上的味道吧。”
小女孩嘟起嘴巴，似乎有些不高興自己的說法被否認，她還想說些什麼，但直接被老母親一把給撈了回去。
“小孩子不懂事，就知道亂說，你彆和她一般見識。”
年輕媽媽打了個圓場，又低聲嗬斥了小女孩幾句。
張玉見小女孩眼淚水都在眼眶打轉，更不好說些什麼，隻能尷尬地說了幾句“沒事沒事”，回到位置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小女孩說了這樣的話後，張玉總覺得如坐針氈，其他詭異的眼神時不時地從自己身上略過，似乎在探查些什麼。
張玉拿出手機，給李方然發去消息，詢問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在張玉心中，李方然是能去頭等艙打聽消息還能安全回來的狠人，肯定比他強。
要是實在不行，張玉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他就爆出李方然和趙清止兩兄弟的身份，大家同歸於儘，命都沒有了，還考慮是不是和彆人結下死仇乾什麼。
他不停地給自己打氣，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幾個同伴，再說了他也沒乾什麼出格的事，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就在這種戰戰兢兢的氛圍下，張玉有驚無險地度過一上午。
十一點一到，列車午餐按時供應，隻是對於大部分坐在三等車廂的乘客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種折磨。
他們兜裡沒錢買飯，隻能吃點乾巴的東西來撫慰那永遠叫囂著饑餓的腸胃，卻又聞著飯菜的香味乾流口水。
年輕媽媽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兩個麵包，一小盒牛奶，插上吸管遞給小女孩。
“來，吃飯。”
她自己則是就著車廂的涼白開啃了兩個饅頭。
這次旅程，她是帶著女兒去死亡之城找在那裡做工的丈夫，聽說那裡還缺個煮飯的臨時工，正巧女兒學校放假，她索性就帶著女兒一起，既能掙點錢補貼家用，又能讓女兒見見她一年多沒見的爸爸。
車票不算便宜，她就在自己的吃食上更加節省。
小女孩倒是很懂事地吃著麵包，她知道媽媽已經把最好的給自己了，便也沒有哭鬨著一定要吃列車供應的盒飯，她努力回想著昨天吃飯時，那美妙的滋味，一邊將麵包當做昨天的飯大口大口地吃。
年輕媽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輕輕抬起頭，看向坐立不安的張玉，慢慢地，有了決斷。
等到小女孩吃完飯後，她輕輕給她擦了下嘴角，溫柔說道：
“你乖乖坐在這裡等媽媽，我出去接個水哦。”
小女孩點點頭，隻是看見媽媽兩手空空時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坐在位置上。
“王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