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堡的教堂內,微弱的燭光在石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高聳的穹頂和莊嚴的雕像讓一切顯得肅穆而神聖。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伴隨著低聲的祈禱和偶爾的風聲。
這是埃莉諾祈禱的第十日,連續九日她都未接受到主的任何回應。
然而她卻不曾放棄,仍跪在祭壇前,雙手合十,眼睛微閉,嘴唇輕動,默默祈禱,身上的主教長袍隨風飄動。
祭壇上的光明之主的巨像莊嚴矚目。埃莉諾的祈禱聲在空曠的教堂內回蕩,仿佛在與神靈對話。她的手指緊握著一串十字架,小心在指尖滑動,感受著金屬的冰涼。
突然間,一道靜電在手指與十字架之間閃起,隨後那靜電逐漸放大,化作一道光亮。她的心猛然一跳,睜開眼睛,看到光亮在自己手中閃爍。那是種溫暖而熟悉的感覺,祈禱在今天得到了回應,那也便意味著……
“卡爾……”她突然輕聲呼喚,隨後輕呼變成了大喊,“他回來了!”
直驚得兩個小修女向後退了兩步。
但見埃莉諾猛然站起,抓住其中一人喊道:
“他回來了,相信我!”
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接著不等那修女回應,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出了大門。
當卡爾帶著800騎兵回道瑞克堡後,大門已被提前打開,阿米拉和埃莉諾兩人正各占兩旁迎接著他的到來,而他隻是粗略的向女法師和女主教分彆點了下頭,隨後跳下馬,又對著阿爾泰說道:
“命你的人先修整一下,之後就來作戰室找我。”
“是,可汗~”阿爾泰恭敬的回道。
一個小時後,瑞克堡的戰略室內,卡爾和阿爾泰站在一張巨大的戰略地圖跟前,女法師阿米拉正一板一眼的為卡爾介紹著當前的形勢,她此時身穿一身貴族長袍,頗有一種謀臣的感覺:
“雅夏的本部部隊在索倫河邊駐紮,並占據了距離風燭堡最近的一個渡口,並建起了木牆和拒馬樁。坎貝爾的增援部隊分兵把手著蒼穹堡和暮光堡兩城,和雅夏的軍營形成了掎角之勢,同時也防範著不讓我們有機會增援風燭堡,冒然挺進恐有被合圍的風險。”
卡爾則諾有所思的在一邊點頭應道:
“這確實是個麻煩。”
蒼穹堡和暮光堡兩城本就是風燭堡的附屬城,與風燭堡形成一個典型的三角防禦,說它倆是主城的前線哨所也不為過。當初卡爾也正是認識到這兩城的重要性,故而封給愛莎和吉姆兩人。如今兩城一丟,其隱患便立刻顯現了出來。當然這樣不能怪艾麗婭他們,那種情況下放棄兩座衛星城是明智的,以他們的兵力根本守不住小城,更何況兩城作為莫爾頓以前的直屬封地,吉姆和愛莎才剛上任不久,人生地不熟,難保內部是否會有叛徒。與其冒險,不如集中力量堅守主城,畢竟風燭堡和瑞克堡才是他們的根基。
“而弗德伯爵的部隊則在希爾德的帶領下繼續與風燭堡對峙,當然,如今他們的兵力已無法對城市進行合圍,可即使如此,我們仍然無法對風燭堡運送補給。”
“這倒問題不大,風燭堡是座大城,糧食儲備也充足,隻要他們沒能力強攻,堅守個一年半載不是問題。”
“如今支援雅夏部隊的總共有兩條補給線,一條出自達奧伯爵領,自南要塞進入,直接運往風燭堡前線,另一條則是來自多倫索,穿過伯蒂領,途徑維爾遜堡和埃爾頓堡,最後走水路送達索倫河渡口附近。”
維爾遜堡,埃爾頓堡,還有弗雷堡,這三座位於摩根領中部的三城掌控著最重要的乾道,隻要重新控製住這塊,不僅能掐斷從多倫索而來的補給,還能切斷雅夏部隊的歸路。
“埃德加的背叛直接導致了這兩城落入對方手中。”阿米拉繼續說著。
埃德加,說起來那家夥的家人還被扣留在瑞克堡充當人質,不過既然對方已作出背叛的行為,自然也不會在乎家人的死活。卡爾默默的想著。
“巴爾多雖然沒有背叛,但也是對敵人聽之任之,他們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承諾,他們不攻城,相應的巴爾多也不得乾擾他們軍隊的活動。”阿米拉又說道。
“老頭子也不容易,說實話他那點人也確實做不了什麼。”卡爾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如今在聽說你回來之後,雅夏又派兵加固了兩城的城防,同時還將手頭上的所有騎士集中在一起,組建了一支300人左右的機動部隊,營寨就布置在兩城之間,隨時做好前往各處支援的準備。”
“嗯~她這是直接拉起了一條防線阻止我靠近風燭堡。”卡爾笑道。
“確實如此。”
“問題是她這樣能耗多久?是風燭堡先撐不住,還是她先撐不住?”卡爾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指著戰略地圖又繼續說道,“而且,太散了。”
“太散了?”
“她分兵太散了,這也想防,那也想防,倒是全都考慮到了,可什麼都不想丟,就意味著什麼都守不住。”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用手指輕點戰略地圖。
“她自稱謀士,似乎對自己的才華很有信心。”阿米拉回憶著當初和雅夏見麵的情景,說道。
“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給她一記耳光,把她打醒。”卡爾笑了笑。
“那可得打狠點,得讓這丫頭清醒過來。”阿米拉回道。
卡爾再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