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巢的險境中逃脫後,又是經過數日的行程,當眾人回到瑞克堡時早已疲憊不堪。望著城堡的高牆,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著橙色的光輝,仿佛迎接他們的歸來。厚重的城門在眾人麵前緩緩打開,城內的仆人和守衛們紛紛趕了出來,護送著他們入城。不管怎樣,他們平安回來了。
這一次的冒險在卡爾看來談不上好壞,他們確實得到了一些收獲,可有兩人因此犧牲。雖然在這一年的戰鬥裡,死人是無可避免的,而他也並非矯情之人。可那些都屬於必然的傷亡,無法避免。至於這次冒險卻是意料之外,他們可以選擇不去,這樣的死傷也是可以避免的。但話說回來,誰又能料到真的會有一條活著的龍藏在那裡。
這倒讓他有了另一份擔憂:
“如果那條黑龍離開山脈,衝入城市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阿米拉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道,“它至少也應該在那裡待了至少有千年了,而這百年來從未聽說過有龍出沒。”
“以前也許不會,但現在我們打擾了它,萬一它就是想報複呢?”卡爾又問道。
“這個……”阿米拉也一時語塞了。
於是瑞克堡全城戒備,每個高塔都被按上了巨大的弩車,卡爾更是緊張了好幾天。然而一周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條龍似乎並未有過來的打算。
接著,所有人又放下了戒備,生活逐漸恢複了平靜。大家開始繼續著日常的生活,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冒險隻是一場夢。
艾麗婭開始熟悉她那把火焰之劍,嘗試著更加自如的控製火焰的收放。她經常在訓練場上揮舞著這把劍,火焰在劍刃上跳動,映照出她決然的身影。每當劍光閃爍時,圍觀的士兵和侍從們都會發出讚歎的驚呼,烈焰艾麗婭的名聲似乎變的更大了。
而卡爾則將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另一項極為重要的工作中——火槍的研發。如今不僅僅是獸人,還有龍巢的那次經曆,那個可怕的預兆,他所看到的那個幻象,無不讓他感到擔憂。他甚至有種預感,那幻想中的場景似乎很快就會到來,而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去阻止那噩夢的發生。
他與矮人戈斯溫一同在工坊裡廢寢忘食地工作。兩人一遍遍的修改著設計圖紙,熾熱的火焰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光看著火槍的設計圖很簡單,但要實現精確的製造和穩定的性能卻並不容易。”戈斯溫一邊用手指在圖紙上劃動,一邊沉聲說道。
卡爾點頭表示讚同:
“最關鍵的是如何製造出無縫且光滑的槍管,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改進。”
“如果純靠手工打造,我隊伍裡確實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工藝,但如果不能量產,這武器就算能製造,其意義也不大。”
戈斯溫說的沒錯,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火槍真正的優勢。確實,如果單論威力,在這個有魔法的世界裡,法師的魔法,牧師的神術,還有那些稀有的魔法武器都在其之上。
而火槍比起這些東西真正的優勢就是可以量產,並且誰都能用,即便是沒有受過訓練的農民在經過幾天的訓練後也能快速上手。
卡爾明白,戈斯溫不僅是個矮人工匠,他同時還是商會會長,其眼光自然獨到。
“嗯~如果要量產就要考慮你說的車床技術,更小的車床,以及更精密的鑽孔機,這些都需要時間去研究。”矮人繼續說著,“但也不是做不出來。”
“因為都是小設施,我們可以直接設計成人力驅動,這樣就需要雇傭大量的工人,創作流水線。”卡爾補充道,人口在這種時候就起了作用。
“這是個好主意。”戈斯溫表示讚同。
兩人就這樣又開始日以繼夜地畫起了設計圖,而同時,瑞克堡的工坊裡也開始回蕩著錘擊金屬的清脆聲響,幾名頂尖的工匠開始手工嘗試製作第一把火槍,作為試驗品。而純靠手打對其工藝的要求近乎苛刻,沒多久各種不合格的火槍零件便堆滿了角落,但每一次失敗都讓他們離成功又更近一步。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城牆外的雪也開始漸漸融化。士兵們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仆人們忙碌地打掃城堡的每一個角落。艾麗婭依然是那個戰場上的火焰女神,但在閒暇時,她也會放下手中的劍,靜靜地坐在城堡的露台上,凝望著遠處的山巒和河流。
埃莉諾繼續她的主教工作,維持著瑞克堡的司法審判,而審判庭的獵巫人則在卡爾的受益下,暫時擔當起了警察的工作,維持著城鎮的治安,這一舉措也確實有了效果,犯罪大幅減少了,可凶殺案卻依然保持著穩定的數量,並未因此改變。
就這樣,冬去春來。城堡外的雪已完全消融,冰凍的大地逐漸恢複了生機。初春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瑞克堡的高牆上,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氣息。河流解凍,清澈的水流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樹林中的樹木也開始抽出新芽,生機勃勃。
在這片平靜而又充滿希望的土地上,而工坊也有了新的成果。第二批大炮生產完畢,一共10門,並且采用了最新的灌注後再鑽孔的技術,比第一批的精度還要高出了不少。同時,經過幾名頂級矮人工匠的不懈努力,第一把手工打造的火槍誕生了!並試射成功,雖然看上去還有些粗糙,但卡爾和戈斯溫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這隻是個開始,”卡爾握著火槍,滿心歡喜,“重點是後麵,需要做到大規模生產。”
如今冬天過去,春天到來,亞倫那邊也該有動作了,雖然火槍距離生產裝配還有距離,但光那些炮就已經夠對方吃一壺的了。
而也在這初春到來的第一天裡,又有一個新的消息傳來,一位劍士來到了瑞克堡,並指名要覲見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