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緩緩打開瓶塞,就在打開的瞬間,一股熟悉的腥味撲鼻而來。他臉色一沉,頓時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
“這不是酒,”卡爾冷聲道,“這是吸血鬼的血液!”
這一刻他也明白了弗德作為吸血鬼為何能隱藏身份這麼久,國王從一開始就知道。
加雷斯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依然保持著一副平靜的表情:
“卡爾大人,這是酒,是一種沃爾特本地的特產,它可以延長生命,增強體質,甚至治愈絕症。如今,隻要大人願意停火,陛下保證每年大人都可得到一瓶。”
“陛下竟然被吸血鬼用血液收買?”這可以說是他見過最離譜的事了,可雖然離譜,卻也合理。
卻聽見加雷斯繼續說道:
“卡爾大人,恕我直言,這事再鬨下去,可就不再是北境的小打小鬨了。”
艾麗婭站在門外等待著,兩人在書房談了很久,她並不清楚他倆究竟談了些什麼,隻知道加雷斯出來時心情大好,並向卡爾揮手告彆,而卡爾的臉上則浮現出一絲陰鬱。直到皇子離開,她才關切的詢問對方。卻聽見卡爾回道:
“我答應了。”
“什麼?”
“我答應和弗德握手言和~”
“什麼!”艾麗婭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卡爾歎了口氣,隨後又重新進了書房。
寒風呼嘯,雪岩城的貧民窟內,一名老漢正蜷縮在破爛的毯子裡,麵前是一個快要燒光的火堆。他不斷咳嗽著,胸膛像是有火在燒,每一口氣都帶著痛苦。曾經他也是個強壯的工人,但過度的勞作,最終導致頑疾纏身,胸口腫起一塊巨大的瘤子,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今的他虛弱不堪,也再無能力賺錢糊口。
唯有再次苟延殘喘,靠著乞討勉強過活。
而如今他拄著拐杖,像往常一樣蹣跚著來到街口乞討,卻看見一群身披著紅色長袍的人在那裡聚集,打聽之後他才了解,這群人來這裡,說是免費給人治病,保證藥到病除。
對此他隻是笑笑,又是一群騙子而已,他見過太多這樣的騙子,找幾個托,表演一下,先是免費,後麵再逐漸騙你掏錢。
儘管如此,老漢的目光還是被那群人擺放在廣場中央的一隻銅杯吸引住了。銅杯中裝著一碗深紅的液體,像是血一樣的顏色,令人不寒而栗。其中一個穿著最為特彆的人突然高聲宣告:“凡病痛纏身者,若信仰鮮血,皆可痊愈。”
“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老漢心想,正打算走,卻突然被人給拉住了。隨後他看見那人突然指向自己:
“這位朋友,你身患絕症,命不久矣,但我主慈悲,願賜你新生~”
他仍然對此不以為意,本想離開,可自己腳就像不受控製似的走了上去,連他自己都不知是為何,或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想多少試試看?
最終,他顫抖著伸出手,捧起那碗紅色的液體,輕輕一聞,隨後皺了下鼻子,那氣味怪異,有一種難聞的腥臭。但即使如此,他仍仰頭一飲而儘,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冰涼刺骨。
剛喝完的瞬間,那老漢便感到一陣眩暈。身體似乎被某種力量侵入,頭暈目眩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再然後,身體突然不疼了,渾身的關節也開始變得輕盈,呼吸變的順暢。他不可置信地站起來,發現自己可以直直地站立,拐杖已不再需要。
他伸手觸摸自己的胸口,曾經讓他痛苦不堪的腫塊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他轉身望向教團的那些人,發現他們正微笑著望著自己,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隨後有人告訴他,他們隸屬於鮮血教團,致力於拯救每一個人。
老漢愣在原地,望著那些紅袍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陰影中。鮮血教團,真的能帶來奇跡,他突然間感到內心一陣狂喜,隨後不自覺的跟著那群人的足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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