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王國軍的大部隊出現在聖教軍營地周圍,並迅速圍住了整個營地,國王菲利普身穿甲胄,騎著一匹白馬怒目圓瞪。
加雷斯緊跟在他父親的身後,他眉頭緊鎖,心中帶著疑慮:
“或許,我們該嘗試和艾登交涉一下,叫大團長出來對峙。他們刺殺父親,本就理虧,我們可以讓教廷無法反駁。”
聽到他的話後,菲利普轉過了頭來,當加雷斯看見他的表情後,幾乎被嚇到了,國王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惡狠狠地瞪著加雷斯:
“交涉?你沒看見嗎?他們想殺我!到時候再給我扣上異端的名號。”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交涉,真到那一步就無法挽回了。”加雷斯繼續說道。
聽見他的話後,菲利普輕輕點了下頭,隨後笑道:
“你說的對,真到那一步就無法挽回了,所以如今隻有一個方法!殺光他們所有人,聖教軍、卡爾、甚至包括坎貝爾的部隊,一個都不能留!全部殺死,才能徹底掩蓋我與吸血鬼的關係!”
加雷斯愣住了,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控,仿佛眼前的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急忙叫道:
“父親,先不說聖教軍,卡爾與坎貝爾可是我們的封臣!”
“怎麼,你是要我留下目擊者?好讓他們去教廷告狀?”菲利普再次怒吼道。
“目擊者?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要說目擊者,那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包括您的士兵們……”
“那就全殺光!”還未等他說完,菲利普已經暴怒地打斷了他,“艾登也好,卡爾也好,坎貝爾也好,甚至包括你們所有人,隻要全殺光了,就沒人會知道這件事,誰都不能威脅我的王位!”
說罷,不等加雷斯再做任何反應,菲利普已經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全軍進攻!衝進去,殺光他們!”
號角聲響徹夜空,菲利普的軍隊開始迅速行動,鐵騎踏地聲如雷鳴般回蕩在戰場上。加雷斯站在原地,愣愣得望著自己父親,後者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可為何會突然如此?是恐懼,還是憤怒?他感到了異樣,但又不知其原因何在。眼見戰鬥一觸即發,他隻能隨軍前進,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血戰。
與此同時,艾登正在自己的營帳中檢閱著從城堡中繳獲的一些信件,這其中也包括了幾封國王菲利普與伯爵夫人私下的信件,這些密信本應該是被銷毀的,卻被伯爵夫人給偷偷保留了下來,從這些內容中他已可以確定,國王菲利普早就知道了吸血鬼的存在,甚至在很長時間都一直庇護著他們。
僅憑這些信件就已可以給菲利普定罪為異端,甚至還不僅僅是信仰不夠堅定,或者包庇法師這樣的小事。吸血鬼,這可以是貨真價實危害人類的存在,說罪大惡極也不為過。艾登放下了手中的信件,雙手托住額頭陷入了沉思。在思考了一陣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一把抓起那幾封信件,隨後一股腦的丟進了火爐中。
望著羊皮信在火中徐徐燃燒,最終化為灰燼,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就在此時,一個騎士突然慌張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隨即大喊道:
“不,不好了,大團長。菲利普國王率軍包圍了我們!”
一時間艾登皺緊了眉頭,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望了望火堆中已經燃儘的信件,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如果是這樣那大家完全可以裝作這事不存在,他完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事實上他也不打算讓事態繼續擴大化,雖然心中多少有些不情願,可那畢竟是一國的君主,真撕破臉,教廷要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想到這裡又轉頭望向那名騎士,隨後說道:
“他為什麼包圍我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然而得到的答複卻超出了他的意料,隻見那個騎士支支吾吾的說道:
“因為……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倫達幾人前去國王軍營地,試圖刺殺他……”
艾登聞言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刺殺國王?為什麼?他們瘋了嗎?是誰下的命令?”
“因為……因為有傳言說,那些吸血鬼是菲利普養的,倫達他們知道後,一時氣不過,就想為兄弟們報仇……順便殺死這個異端……”
艾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無法理解這些騎士為何會擅自做出如此極端的行動,更離奇的是這件事之前明明沒有任何預兆,就隻是這麼突然發生了。他此時隻覺得天旋地轉,似乎連站穩都顯得有些困難,局麵徹底失控了,接下來他該怎麼辦。接著他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瞪向了那名騎士:
“等等,聽你的說法,你似乎一早就知道這事了。”
那騎士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讓艾登很清楚了:
“所以,你知道,你卻沒阻止!”
“那麼多兄弟都死了,他們任我們在林中見死不救,最可惡的是這些吸血鬼就是他們養的!不僅是我,兄弟們都氣不過!大家都想報仇!”
“所以你們都知道,唯獨把我蒙在鼓裡?”艾登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