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完沃爾特領的事情之後,卡爾終於又回到了瑞克堡。這座城堡一如既往地屹立在北境的寒風中,仿佛在靜待著它的新主人重新掌控一切。卡爾從馬背上跳下,眺望著城堡的高牆,他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幾個月的事件接連不斷,而如今,總算又可以稍微喘口氣了,雖然後續的麻煩事還是很多。
主堡內,矮人工坊傳來的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火槍生產線上工匠們忙碌不休。這條生產線自從建立以來,便源源不斷地生產出武器,如今其儲備已足夠讓火槍隊規模擴展至千人。
同時第二批火槍也進入了生產階段,這批則是為了努拉準備的——之後將為她組建一支射擊軍,以抵禦北方的獸人,事實上這事早就該做了,如果不是最近一係列的編故,兩個個月前就應該在部族挑選第一批戰士前來瑞克堡訓練學習。
除去火槍以外,更大口徑的火炮也在製作當中,包括標準的8磅和12磅炮。
當然,讓卡爾欣喜的還不止於武器的順利生產。就在他出征的這段期間,城中竟開設了一家紡織場,他們從北方遊牧族那邊購買優質羊毛,使用矮人最新研發的紡織機進行流水化作業,精美的紡織品源源不斷的被生產出來,並開始供應北境。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賽蓮娜,在卡爾不在期間,女孩兢兢業業的管理著一切。當初隻是被卡爾提過一嘴的紡織產業,女孩也在這段時間給不聲不響的落實了。而且卡爾曾提過那麼多的想法,而女孩卻優先選擇了這件,可以看出她獨有的敏銳。紡織廠的建設可不單單隻是為了賺錢,更多的則是為了政治,不僅是紡織廠,將來還需要更多與部族深度合作的產業,包括礦業等等,他的目的就是將整個遊牧族都拉入他所構建的工業體係當中,形成深度依賴。這樣無論大可汗是否還有南下的企圖,都將因為現實而不得不放棄。
在巡視完工廠,回到主廳後。賽蓮娜又拿著一份手稿,神情專注,向卡爾詳細描述著她之後的計劃:
“大人,關於北境公爵的繼承流程已經擬定完畢,我們打算以蒂爾達伯爵的名義,再次向其他伯爵發出邀請。預計一個月後,邀請所有人在風燭堡,正式舉行公爵的選舉儀式。”
卡爾點了點頭,當然這其實隻是一個過場,如今他自己是沃爾特伯爵,又得到了坎貝爾的支持。至於蒂爾達和米婭也都是自己人。北境5伯爵得其4,即便沒這名號,他也基本在實際意義上控製了北境。但即使如此,場麵上的事還是要過一遍的,這不僅是個頭銜,更多的則是政治合法性,一旦他成為了公爵,討伐西洛德便也有了正當的借口。
賽蓮娜繼續講述著接下來的細節,她仔細地描述了需要準備的事項:從會場的布置到來賓的接待,再到典禮的流程,她一一講解,條理清晰。
“當然,請帖也會送到西洛德那邊。”少女繼續說道,“不過我們知道他不會來。”
卡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著賽蓮娜的策劃。事實上他來不來並不重要,重點在於當他正式成為公爵後,他會作何反應。如果可以,卡爾還是希望能和平解決的,隻不過這個期盼非常渺茫,幾次接觸下來,西洛德是怎樣的性格他多少還是有了了解,那位領主絕不會輕易妥協,但也沒關係。卡爾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無論他作何選擇,結局都不會改變。
正當他們討論儀式細節時,一名侍衛突然推門而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大人,北方來信。”
“北方?誰的信?”
“應該是努拉公主……”侍衛壓低聲音回道。
卡爾點了點頭,隨後接過信,迅速的拆封,賽蓮娜則向後退了兩步靜靜得等待著。
隨後卡爾展開信紙,仔細閱讀起來。漸漸地,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突然猛得站起身,將信遞給了身邊的賽蓮娜,並說道:
“努拉來信,獸人大舉入侵,北方告急!”
賽蓮娜接過信,飛快地瀏覽了一遍後,眉頭微微皺起:
“她說這次的獸人又變強了?”
卡爾則點點頭:
“是的,情況比之前更加嚴重,他們現有的武器已經不足以抵擋獸人了。”
這都是他的過失,如果提早就為努拉訓練火槍隊,結果或許不至於如此。
少女放下信,神色冷靜,隨後說道:
“她這是在向我們求援?”
“是的。”卡爾點頭道,“事態緊急,必須儘快出發!”
“我不這麼認為。”賽蓮娜突然說道。
“什麼?”卡爾有些疑惑的望向她。
卻聽見少女又回道:
“如今對大人最重要的事情是繼承公爵爵位。隻有繼承了爵位才能打消其餘人不切實際的幻想,穩定局麵。”
卡爾知道賽蓮娜的擔憂,確立公爵身份至關重要,這甚至可以讓宰相亞倫徹底死心。但問題是獸人,他見過那些獸人,這些家夥威脅的可不隻是部族,而是整個人類世界。
在沉思片刻後他最終說道,“我明白你說的,但獸人的威脅關乎到整個北境,甚至人類的存亡。如果不及時處理,後果難以想象。”
卻聽見賽蓮娜突然又嚷道:
“部族和獸人作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都擋住了,難道還等不了這點時間?”
“不到萬不得已,努拉不會求援。”卡爾回道,語氣堅定。
賽蓮娜看著卡爾,語氣有些焦急:“可如果你現在離開,萬一這期間宰相和西洛德那邊做出什麼行動……夜長夢多啊!”
卡爾深吸一口氣,他先是抬頭望了一下天花板,隨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又低頭望向賽蓮娜,隨後說道:
“我明白你說的,不過賽蓮娜,北方獸人對我來說永遠是頭等大事,就算是要放棄公爵之位,我也必須確保北方的安全。這件事誰都不能改變。”
賽蓮娜望著卡爾那堅定的目光,最終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愧是卡爾大人~”
少女歎著氣調侃道。
“抱歉,隻是這件事,事關我們的存亡。”
卻看見賽蓮娜搖了搖頭回道:
“不~既然大人決定了,那我必將鼎力相助,祝大人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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