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和朱東默對視了一眼。
然後徐子陵伸出了另一隻手,拍在了王大偉的脖子之間。
“總算是安靜了。”
看著王大偉昏倒,徐子陵和朱東默相視苦笑。
“張玉昌應該脫離了血池,不過他這法器……”
朱東默朝著那邊努了努嘴。
“這又不算什麼事,”徐子陵心思活絡,笑道,“我們不是還要將血池裡的血放了麼?那法器雖是掉入血中,卻是離岸不遠,等放好了血,我們再回來撿就好了。”
“倒也是。”
朱東默也笑了,他不是想不到,屬實是先被血池嚇到,又被王大偉給驚到了。
“朱師兄,”徐子陵收起笑容,道,“你看著王大偉,我禦飛舟過去瞧瞧。”
說完,他低下身子,將玄冥靈蛇抓了起來,盯著說道,“有危險你便開口。”
“是!”
玄冥靈蛇是能說話的,立刻應聲。
徐子陵雖不是它的主人,可畢竟被徐子陵給打服的,對他身上的魂力,有一種刻進骨中的害怕。
七寸之處,那傷勢都還未完全複原。
除出柳葉梭,帶著靈蛇踏上之後,徐子陵問道,“你先前察覺到了什麼危險,如今還有麼?”
“現在沒有感覺到,不過這血池……”
徐子陵將玄冥靈蛇放了下來,說道,“血池不用管,隻要現在沒危險就行了,反正等下要將這血池給放了。”
玄冥靈蛇晃了晃腦袋,還想說什麼,可見徐子陵已經禦著柳葉梭飛起,便也是將話咽了回去。
它是能吐人言,可終是沒怎麼跟人交流過,想要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清楚,還需要好好的組織語言。
張玉昌那離得並不遠,沒多久,徐子陵便是飛至了上方。
從上往下看去,張玉昌的身上,與分彆之時,也有所變化。
血氣更甚,但生機卻更散。
“有危險麼?”
徐子陵不解,也隻能將張玉昌先帶回來再說。
“沒有。”
玄冥靈蛇頓了一息,這才說道。
徐子陵也沒有多想,緩緩地將柳葉梭落至張玉昌身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沒有任何異樣發生之後,他如做賊一般,飛躍而下,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柳葉梭的邊緣,另一隻手抓住了木架一頭,將張玉昌搬到了柳葉梭上。
“呼……呼……”
徐子陵重重地喘著粗氣,好像渾身都得到了解脫一般。
從翻過柳葉梭,再回到柳葉梭,總共也不過兩三息時間,徐子陵卻似是經曆了極其危險的凶地。
“朱師兄,你看看張師兄有什麼問題。”
柳葉梭回到了原地,徐子陵跳下背起了王大偉,對著朱東默說道。
“我看看。”
張玉昌釘在木架上,被徐子陵平放著,朱東默繞了一圈,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道,“看著像是死人,可臉色紅暈,且還有呼吸。”
“看不明白,那等回到宗門再說吧。”
徐子陵也是無奈,朱東默是築基期都看不出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去放血池了吧?”
朱東默又將目光轉向王大偉,相比之下,王大偉從昏睡變成了熟睡,竟然還打起了呼嚕。
鼾聲此起彼伏,說明他的狀態屬實不錯。
徐子陵笑道,“王大偉這樣也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
朱東默感慨一聲,兩人幾乎同時轉身,看向了血池的遠處。
那是正北方向,一路朝著海域。
也是在他們轉身之際,一抹魂力,忽得從徐子陵的眉心之處一閃而過。
下一刻,便落在了張玉昌的身上。
隻是這縷魂力,極輕極柔,極為細微,細微到徐子陵隻感覺到了冰涼一閃而逝。
“老祖?”
徐子陵留有警惕,連忙喚了一聲。
“怎麼了小娃兒?你想問我這血池有何妙用?唉,我是剩殘魂,想也想不起來呐……”
聽著這話,徐子陵心中略有狐疑,可想著隻要太丹老祖還在,那就沒什麼問題,於是隨口應道,“那就不管了,我去將血池給毀了!”
他收回心緒,禦起柳葉梭。
太丹老祖獰笑低語,“本座的分魂之術,你豈知其中妙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