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要賣什麼東西,換取一些功法或是合適的修煉資源!”
大師兄如是猜道。
此去坊市,必須經過外事堂所在的山穀,他自然不敢動手。
同門私鬥,乃是大忌,更何況還是殺人奪寶?
大師兄不是沒有殺過人。
但東十二峰遠離外事堂,且他所殺的,基本上是剛進入外門的煉氣弟子!
殺完之後,讓心腹帶到妖林中去,最後上報外事堂,說是死於妖獸之口。
外門弟子,宗門雖然在乎,卻也不會太過上心。
隻要有理有據,根本不會有人前去查證。
所以大師兄哪怕早就達到了可以參加內門考核的資格,卻是一直留在外門。
雞頭鳳尾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況且,他在東十二峰,每日也可以修煉,資源也是用之不儘!
終於,他一路跟著徐子陵來到了外事堂山穀。
徐子陵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亮著燈光的外事堂。
心中也不知道作何之想,他再次走到了外事堂門前。
“小娃兒,怎麼一個人在東十三峰,被嚇哭了?”
白胡子身子搖搖晃晃,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雙眼混濁,又是伸了個懶腰。
“白執事說笑了,”徐子陵撓了撓頭,道,“弟子修煉不慎,不小心將炸壞了洞府,所以……”
“嗯?”
聽到這話,白胡子眼中精芒一閃,不由驚聲道,“小娃兒,你煉氣四重天了?”
徐子陵訕笑兩聲,既然決定來見白胡子了,他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炸了洞府不是好事。
可如果一下子突破了三個小境界呢?
“怎麼做到的?你之前壓製境界了?”
白胡子收斂,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徐子陵身上打量著,好似是要將他看透一般。
徐子陵被看得渾身好毛,這是一種餘正平和丘正嚴都從未給他帶來過的感覺。
“白執事,弟子……運氣好,撿了株靈藥,於是吞了,就突破了。”
徐子陵有些心慌,想著吳清塵也因靈藥而突破,於是找了個借口。
“靈藥?長什麼樣的?”
白胡子皺起了眉頭,兩道白眉連在了一起,像是個扭曲的一字。
“長這個樣子,”徐子陵也不知如何描述,滿腦子都通靈草的模樣,反正也看過《藥道》上的插圖,索性用手指在虛空畫著。
“看樣子,像是通靈草?”
白胡子竟然認了出來!
徐子陵硬著頭皮,道,“弟子也猜是通靈草,見那草上麵靈力流轉,一時沒忍住,就吞了。”
“好小子,”白胡子坐了下來,靠在了太師椅上,咧嘴笑著,露出了滿口黃牙,“幸好是通靈草,若是其他靈藥,怕是炸的不是你,而是洞府了!小娃兒,膽挺肥啊,靈藥也敢隨便吃!”
徐子陵急中生智,道,“不瞞白執事,弟子撿了兩株……其中一株看著小點兒的,於是就先讓東十三峰的雜役先吃了!”
白胡子的身子僵住了。
隨著他身子搖晃的太師椅,也搖不動了,僅憑兩根後腳斜立著。
“小娃兒,你倒是夠謹慎啊!”
半晌,白胡子將太師椅搖了回去,總算是四腳穩穩釘在地上。
“也是,雜役麼,死了便死了。”
他一臉恍然大悟,甚至還略有讚賞之意,好像是覺得徐子陵做的對。
這般視雜役如螻蟻的態度,反而讓徐子陵心中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可能是那吳州城中的權貴,視平民如草芥,令他有些感同身受。
但這是徐子陵自己找的借口,他也無法為吳清塵辯駁。
張了張嘴,終是改了口。
“白執事,弟子聽吳清塵說,毀掉裡麵的東西,需要照價賠償!弟子這次回來,也是要問問,作價幾何,還好做個打算!”
“知錯認錯,小娃兒,看你年歲不大,卻有這般擔當。”
白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一百靈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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