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
樹靈也認出來了。
當時徐子陵在萬凶穀與凶龍一戰，黑曜劍是出了大力的。
“是那根龍角，我不是……給了王大偉麼，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徐子陵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難道說王大偉也在這方空間之中？
“主人，我想到什麼了，”樹靈猛然說道，“你可還記得陸劍生？”
“他？記得，怎麼了？”
一個已死之人，徐子陵不知道樹靈為何會提及。
“陸劍生是煉虛期，可憑空割出一道空間裂縫，然後將東西置入其中……”
徐子陵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們就處於這片空間之中？”
“不錯，”樹靈極為肯定，道，“空間與空間之間，必然會有壁障阻隔，就像是靈界與凡界，也像是幾大域之間的屏障。可能是規則的不同，也有可能是天道所為。”
“但空間之間，可不隻是天道這麼簡單了吧？”
徐子陵記起了自己曾經想過的一個問題。
凡界之上是靈界。
靈界之上可能是仙界。
那麼，仙界之上呢？
仙圖中。
一重天上是二重天。
二重天上可能還有三重天四重天！
所以。
天道之上呢？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凡界之時，受到了天道的威脅，所以他沒有選擇在下界引來天劫從而化神到靈界去，而是義無所顧地穿過了通天海域到了靈界。
在金沙島，他引來了天劫，從而助他一舉突破到了重骨境。
而那一次，他覺得天道似乎不一樣了。
是不是可以證明，靈界的天道，與凡界的天道，不一樣！
仔細沉吟著各種可能。
徐子陵最後還是想到了最初的問題。
“這應該就是我們經常提及的，虛空！虛無的空間！”
“既是虛無，那便是連規則也沒有。”
“又談何力量與生靈呢？”
樹靈不過一根萬年巨木的靈智，所見所聞極少，更多的，還是一種本能。
想了下，他說道，“主人，應該不是沒有規則，而是……規則不完善！又或者說，這片虛空的存在，本質上就是用以阻隔不同空間或世界之間的蔽障！”
“可以這麼理解，”徐子陵深吸一口氣，隨即道，“但既然這裡能夠出現這根龍角，同樣可說明，我們能夠找到方法。”
他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陸劍生會置物件於這片虛空之中，那麼他取出，定然是有何印記。”
“可還記得，李紹陽曾布置過傳送陣，他說……他沒法布置到靈界去的陣法，隻因沒有靈界的坐標。”
“我先前，情急之下，直接激發了空間之力，但可能是，一塊黑宇石不夠，也有可能是沒有要去的地方……所以，才會讓我們停留在此！”
徐子陵握著龍角，終於找到了問題所在。
無論是空間靈力，還是用以定位，這兩個問題他目前都能夠解決。
無非就是試一試罷了。
“樹靈，我要開始了，為防意外，我還是要先將你收起。”
尋常時候，徐子陵是會將黑曜劍隨身攜帶。
可這片虛空，還是得以防萬一。
他不確定，王大偉的龍角是如何出現在此處的。
“主人無妨。”
樹靈自是沒有意見，徐子陵這是為他考慮。
將黑曜劍收入九重仙圖之後，徐子陵便再次取出了一枚黑宇石。
正想著是否要多取幾塊之時，手裡的黑宇石，卻是忽得轟然碎裂！
他還沒用葛家的法訣！
刹時。
黑宇石碎成了無數粉末，隨即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徐子陵目瞪口呆，但隨即，他便看到了還有空間之力殘留，他迅速回神，將這些空間之力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
“試著看看，以這龍角上的氣息定位，或許可以回到靈界！”
徐子陵不敢怠慢，生怕身上的空間之力也會散去，當即就是按著先前的法門，將附著於周身的空間之力激發。
片刻之後。
徐子陵身上空間之力湧動，身前漆黑的虛空，好似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射進了一抹光亮！
不僅如此，竟然還有靈氣湧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