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月靜靜地佇立在半山腰,微微仰起頭,輕閉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感受著大自然賦予的純淨氣息。
她的嘴角自然而然地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仿佛與周圍的山林融為一體。
這一幕恰好被對麵山坡的一群年輕人儘收眼底。
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名男子,眼睛死死盯著齊明月,眼神裡充滿癡迷與狂熱,仿佛看見了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這群人一共有五個,三男兩女,年齡都在二十來歲左右。
三個男生都身著軍綠色布料仿製的軍裝。
衣服看上去很不錯,無論是剪裁還是質地都顯得非常精致和考究。
然而穿著衣服的人卻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上去流裡流氣的,行為舉止也像小流氓一樣。
兩個女孩,一個穿著收腰的紅色小碎花棉襖,另一個穿著紅色格子的呢子大衣,都是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
這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細皮嫩肉的,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地裡刨食的莊稼人,倒像城裡來的富家子弟。
唯一一個有點鄉土氣息的女孩也不完全像鄉下人,有點像縣城廠子裡的工人。
最前麵的這個男子想也不想就要衝下山坡,嘴裡讚歎不已:
“想不到山腳旮旯裡竟然也有如此絕色佳人,清麗脫俗,不虛此行......”
另外兩名男子以此人馬首是瞻,聽了這個話,點頭如搗蒜,立刻諂媚地附和:
“龍哥,好眼光,這樣的美女才能勉強配得上我們龍哥的英明神武。”
“對啊,整個塔縣還有誰不知道咱們龍哥的威名嗎?等會美女聽到龍哥的大名,還不哭著喊著跟過來啊,哈哈哈……”
領頭的男子身旁緊挨著一位身穿呢子大衣的姑娘,她聽了這些話,非常不高興,俏臉一沉,眼中噴火道:
“龍哥,咱們今天不是說好上山打獵的嗎?野雞、野兔的毛都沒見到一根呢,我們再往裡麵走一走。”
男子擺擺手,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對麵的人,渾不在意地說道:
“打獵,怎麼不打?不往前走了,我們從這邊下去,到對麵山坡瞧瞧,那裡說不定能找到......獵物。”
當說到“獵物”兩個字時,男子的聲音低不可聞,眼中閃爍著奇異又危險的光芒,就像是一隻餓狼看到垂涎欲滴的美味,流露出無儘的貪婪和欲望。
呢子大衣姑娘見說服不了領頭的男子,氣得直跺腳,又無可奈何,隻好狠狠地轉頭瞪了另一個小碎花棉襖的姑娘一眼,惡劣地嗬斥道:
“李盼娣,你們村的後山到底有沒有野味?我們都上山老半天了,什麼動物也沒看見,你可彆耍著我們玩啊!”
小碎花棉襖,也就是那個叫李盼娣的姑娘連忙擠過來連聲喊冤:
“龍哥,金珠姐,這哪能呢?再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大話騙你們呀。
山裡真有獵物,每年秋收過後,村裡就會組織一次打獵活動,我們村過年的肉全指著山裡給呢,聽說深山裡還有大蟲。”
呢子大衣姑娘柳眉一豎,還待繼續說話,就被領頭的男子不耐煩地打斷:
“少廢話,你不想玩就自己下山。”
那個叫金珠的姑娘臉上像開了染坊,臉色紅一塊青一塊。
領頭的男子像是沒看見似的,點了點李盼娣,懶洋洋地說道:
“你,過來帶路,怎麼樣以最快的速度到對麵山坡去?從這裡下去,能不能直接到對麵?彆磨蹭,趕緊的。”
李盼娣忙不迭應“是”。
“龍哥,不能從這裡下坡,中間有一道兩米多寬的大裂縫,通不到對麵。我們需要先下山,然後從另一條路上山……”
另一邊山坡上。
齊明月停在半山腰,深呼吸了幾口山裡的新鮮空氣,就睜開眼睛繼續往裡麵走。
對麵山坡的人和對話,她完全不知道。
即便剛才瞟到對麵有人朝這裡張望,距離太遠,她也根本想不到這些人的目標竟然是自己。
半山腰這片山坡上,聚集著一群正在打豬草和挖野菜的孩子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