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無情地穿過雲層,將熾熱的陽光灑向大地,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火熱氣息。
金色的麥浪在微風中翩翩起舞,仿佛低聲訴說著大自然的慷慨與豐饒。
麥田裡,齊明月直起酸痛的腰杆,轉過頭去,與一旁的史雪芬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無奈的神情。
她倆今天早晨來得稍微晚了一些,結果不幸被分配到了那對翻臉的知青閨蜜旁邊。
這兩人不知道哪裡來的精力,一邊乾活,一邊還能隔空爭吵。
吵架的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幾百隻鴨子同時騷動起來一般,吵得人心煩意亂。
明明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卻偏偏要學農村大媽罵街一樣,滿口臟話。
各種低俗和侮辱性的詞彙,從她們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讓人歎為觀止。
齊明月兩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多的汙言穢語,這竟然是從兩個自詡文化人的知青嘴裡冒出來的,委實叫人無語。
割麥子本身就是一項極其辛苦的工作:一眼望不到頭的麥田,熾熱無比的太陽,不時會有麥稈劃傷皮膚,汗水浸透傷口,帶來火辣辣的疼痛……
還要忍受旁邊兩個知青無休止的呱呱爭吵聲。
齊明月覺得整個腦瓜子都嗡嗡的,她這是做了什麼孽,要這樣折磨她!
然而,更糟糕的是,因為距離“戰場”太近,她和史雪芬還時不時被抓住評理。
“齊知青,你說是不是這樣,有些人啊,就像是臭水溝裡的臭蟲,到處惡心人......”
“齊知青,我說得對不對?某些人是不是兩麵三刀?呸!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誰不知道她呀......”
“齊知青,你肯定懂我的意思吧,我可不是在說你哦......”
“齊知青,你瞧瞧,我說得沒錯吧,小心某些人哦......”
......
老天鵝,謝邀!謝邀!
她還不如跟男知青一起去挑麥子呢,那樣起碼隻費力氣,不費腦子。
齊明月瘋狂地揮舞著鐮刀,拚命向前麵趕著進度,以便能和這倆貨拉開距離。
她真的不想夾在中間腦袋受罪。
史雪芬可能也是這個想法,她的速度同樣不慢,緊跟其後。
臨近中午時分,兩人終於把聒噪的兩個“鄰居”遠遠甩在了後頭。
齊明月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她擦了一把汗,喝了兩口冰鎮過的山泉水補充能量。
忙了一上午,這才有閒心觀察周圍的其他“鄰居們”。
她和史雪芬今天乾活的地方,左左右右全是搬離知青院的老知青。
除了那對閨蜜姐妹花,離齊明月最近的,還有一對知青夫婦。
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下鄉時間應該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