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泥蘇(鬆)開!”齊明月惱怒地瞪了顧景彥一眼,雙手用力地拽著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手。
顧景彥低頭,等看清齊明月此刻的裝束時,眼神一瞬間變得深邃起來。
隨後,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觸電似地鬆開雙手,朝後接連退了兩步。
“對……對不起!”道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慌亂。
顧景彥整個人如同燒著了一般,麵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眨眼間便從臉頰一路蔓延到了脖頸。
昏黃的燈光下,小姑娘宛如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嬌豔花朵,美得令人窒息。
一襲米色長裙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瑩潤柔和的光澤,輕薄的布料貼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肩帶鬆鬆垮垮地垂落在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肩膀兩側,隨著輕微的動作略有滑落,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幫她扶正。
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迷人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細膩肌膚。
而平時常見的那頭清純亮麗的麻花辮,此刻卻如瀑布一般肆意地披散在肩頭,顯得有些淩亂嫵媚。
幾縷發絲調皮地遮住了她的眉眼,但這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種慵懶迷人的獨特氣質。
顧景彥見過聰明堅強的齊明月,見過柔弱無力的齊明月,見過狡黠靈動的齊明月……
而此刻的齊明月,宛若九重雲霄之上不慎墜入凡塵的稀世尤物,連生氣瞪著他的眼神都令人萬分著迷。
心臟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仿佛要衝破喉嚨直接蹦出來似的。
顧景彥用舌尖抵了抵上顎,背在身後的手掌酥酥麻麻,似乎還能感覺到剛才握著小姑娘細腰的餘溫。
他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自己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齊明月麵前,似乎並不是很靠譜。
“顧景彥,你想嚇死我啊!乾嘛不敲門?我讓你翻牆!讓你翻牆!”
齊明月重獲自由之後,立即嬌叱一聲,掄起自己的小粉拳,上前捶人。
她怕黑又怕鬼,剛才門板上突然出現的那隻手差點把她嚇得原地去世。
重逢的喜悅全給乾沒了,齊明月這會隻想捶死眼前這倒黴玩意。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月月,你小心手,疼不疼?”
顧景彥口中連連道歉,身體像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任由齊明月捶打出氣。
兩條手臂虛扶在她背後,遠遠望去倒像是將人圈在懷裡安慰著。
齊明月捶了幾下就停住手,從顧景彥的表情就知道,這點力道就跟給他撓癢癢似的,自己反倒累出了一身汗。
絲綢睡衣貼身穿柔軟舒適,但出汗多了,容易粘膩在身上。
“累了吧?要不先坐下歇會?”顧景彥見她停下,忙殷勤地搬來一張凳子。
齊明月抓住胸前的衣領,白了他一眼,“你等著。”
說完,轉身掀開隔斷簾,進到裡間,隨手撈了一件襯衣,罩在吊帶睡裙外麵。
真是尷尬到家了!
即便是在思想開放、穿著打扮隨意自由的現代社會,她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穿著吊帶睡裙在異性麵前晃悠。
齊明月扣好襯衣上麵的兩顆紐扣,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這才仔細打量顧景彥。
他這次的穿著與以往有所不同,感覺像是剛從某個大型晚宴出來的貴公子似的。
身上並沒有穿著平時那套常見的綠軍裝,取而代之的,上衣是一件簡約的白色短袖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經典的黑色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