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語安看看時月,又看了一眼環繞在她身邊的一眾人,不免緊張的吞咽了一下。
這些人她在學校想說上一句話都難,此刻卻全都圍了過來。
在場的多數人都是滬市最頂尖的星羅灣國際高中的學生。
能進這所學校的學生,家中無一例外都是有錢有權或有勢的。
而能參與今晚party的,更是學生堆裡家世背景層次最拔尖的存在,簡而言之就是那群最難以接觸的風雲人物。
他們在聽到麵前這個長相頗為出眾的女生,是榮秀雲的徒弟後都不免驚訝了一下。
隨即又反應過來,時月這是公開幫忙為屢次拜師不成的曾文韻找茬來的。
看到沈舒的穿著後,一眾人心中已然會意。
於是見風使舵的為了迎合時月,也紛紛出聲:“早聽聞榮大師眼光毒辣,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她看中的弟子。”
“我們也不讓你白唱,唱好了我獎你一萬塊。”
“就是,這條克羅心項鏈我賞了!”
這群衣著光鮮亮麗的富家子弟們,表情滿是調侃和不屑的將錢和首飾全扔在了沈舒麵前的桌上。
這場麵可以說是侮辱至極,換成一般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估計早就羞憤的恨不得當場跳進黃浦江。
沈舒淡定自若的向後靠了靠,神情散漫的看了一眼這群人的嘴臉。
敢情他們這是將自己當樂子耍了,一群一無是處卻靠著父輩庇佑,卻對出身普通階層的人極儘羞辱。
看著外表靚麗,其實內裡的根都壞透了。處於青春期的這群二代,也最是不會加以掩飾心中劣根性的時候。
看到沈舒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眾人於是更來勁兒了,不少站在外麵甲板上的人聽到這邊動靜後,也紛紛圍了過來。
場麵已經逐漸發展到了難以收場的地步,越來越多的現金和飾品被堆在桌上。
譚語安訝異的緊捂住嘴,一臉的不知所措。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到這個地步,她喊沈舒上遊艇本意隻是想炫耀一下,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根本沒想過要把沈舒變成眾矢之的,譚語安雖說也看不起小地方出身的沈舒,但不論怎麼說兩家都沾親帶故的。
譚語安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想要說兩句話緩和一下氣氛,但看到眾星捧月的時月和對她眼神警告的曾文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寡言。
二層的護欄旁,兩個身形出挑的高大身影玩味的垂眸看著這一幕。
“晏小少,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組的局,萬一給人小姑娘逼急跳江了怎麼辦?要不我找人下去收個場?”
傅少虞眯起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慢悠悠的把玩著手中的佛珠。
“急什麼?這不還沒跳嗎,再看會兒。”
晏斯逸那乖張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他看著樓下身穿白裙誤入狼窩的女孩兒,心中頗有不屑。
“想進入不屬於自己層級的世界嗎?做夢。”
沈舒似是有所感,抬頭看向二樓的圍欄處,目光與晏斯逸恰好撞了正著。
對方眼中的不屑和看好戲的意味皆被沈舒給儘收眼底。
隻一眼她就判斷出來,這個人估計就是今晚組局的那位晏家小少爺。
“打發叫花子嗎?你們這點兒東西我可看不上眼。”
沈舒從容的翹起二郎腿,隨意的拎起桌上一條手鏈,不屑的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