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初,是適合編織夢想的季節。
筆尖劃過試卷,考試的聲音和紙張的翻動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嚴肅而緊張的交響樂。
考試總共持續兩天,第一天上午語文曆史,下午物理化學。第二天上午數學政治,下午英語。
再次坐在上一世的考場座位上,沈舒不再慌張和害怕,而是坦然自若和對未來的期許。
窗外的蟬鳴陣陣,茂密的枝椏瘋長,卻擋不住烈陽。
“考試時間已到,考生停止答題,請監考教師按照考號順序收卷。”
隨著最後一場的廣播聲響起,南河省2010年初中畢業考試正式落下帷幕。
各個校區考場外站滿了陪考的家長,母親鄭婉華也如上一世般手捧著鮮花等待女兒。
隔著車水馬龍的人群,母女兩人遙遙相望,沈舒開心的笑了起來,兩頰淺淺的酒窩給清冷的眉眼增添了幾分嬌憨。
她快步跑去,緊緊的擁住了母親。
“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媽給你炒了愛吃的菜,走吧。”
是了,這就是最純粹的母愛,她不在乎你成績好不好,在外麵有沒有地位,她隻怕你餓了渴了開不開心。
拉著母親的手正準備往人群外走,沈舒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在盯視她,掃視周圍卻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這種感覺沒有惡意但讓人很不舒服,像是一種打量和思考。
父親沈國軍原計劃是趕緊處理完京城後續的事,回到旗縣陪寶貝女兒衝刺中考。但無奈被一些細枝末節的瑣事纏住了腳。
現在沈舒考完試迎來了為期兩個多月的暑假,鄭婉華就乾脆帶著女兒一塊兒去了京城,方便她幫助丈夫沈國軍處理收尾的工作。
從前家裡富裕時,一家人出遠門都搭乘飛機,現在隻能搭乘旗縣到京城的專線大巴。
清晨五點,沈舒和鄭婉華拎著大包小包到了汽車站趕上最早的一班車。
鄭婉華昨天晚上忙著收拾行李沒有睡好,上了車便沉沉睡了過去。
車內人聲嘈雜,有不少都是從旗縣到京城打工的人,也有幾個年齡看起來和沈舒差不多的男女生,坐在沈舒和鄭婉華的附近。
“你表哥在京城真有門路給我們姐妹找工作?”一個染著紅色頭發長相不錯的女生,正對著鏡子黏假睫毛。
“我趙占什麼時候騙過你,表哥剛和我通過電話,已經給你們三姐妹找到了!”趙占抽著買來的假華子,表情非常的得意。
“彆是什麼不正經的吧,我們才剛初中畢業,做不了那種特殊行業。”孫美美撩撩紅發,語氣有些嬌嗔道。
劣質的香水味和香煙味從前麵傳來,沈舒無奈的拉開了點旁邊的車窗戶。
趙占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心裡暗襯孫美美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他微微側頭打量了斜後方不遠處正在閉眼假寐的沈舒,眼前一亮,真彆說比孫美美這種類型漂亮幾倍不止了。
許是虛榮心作祟想要引起沈舒的注意,趙占便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些。
“聽說過賽車比賽嗎?就是那種非常酷炫拉風的跑車。”
“我表哥陳海就是一個賽車手,這次給你們找的工作就是在過幾天要舉辦的比賽中做舉牌小姐,那可是得身材樣貌樣樣在行的美女才能撐起來的活!”
車內眾人聽到這話也都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趙占得意的甩甩熒光綠頭發,那姿態語氣仿佛自己就是賽車手一般。
“我的天呐!趙占你深藏不露呀!還認識玩賽車的!”
“趙哥,具體在哪兒呀,包吃住不?”
“我們幾個姐妹到京城可就全靠你了。”
幾個女生的吹捧把趙占弄的飄忽忽的,又用得意的神色掃了幾眼後麵的沈舒。
孫美美順著趙占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驚訝的叫出了聲。“沈舒!你怎麼也在這個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