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對完所有的機器和布料單子,幾輛十幾米的大卡車便依次序的離開了園區。
所有工人都就位在了相應的流水線上,有條不紊的開始製作第一批樣衣。
公司的副經理裴傾和跟來的各部門員工們,則是去看各個流程的進度和樣衣細節的改動。
廠房的後方,單獨開辟出了一間辦公室,方便管理人在裡麵休息和工作。
“你懷疑那個章伯有問題?”
方欣垂眸整理收納著貨單,疑惑的開口道。
“嗯,直覺。”
沈舒坐在單人沙發上,隨意慵懶的蹺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中午特意打包的那份可樂餅。
狀態一鬆懈下來,她就感覺到餓,還好有先見之明提前備好了吃的。
上一世自沈家出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個章伯,所以也沒有機會去懷疑他。
這一世她從見到章同亮的第一眼,就感覺很不對勁。
他似乎有些過於心虛和震驚,按照他和沈家十幾年的交情不該是這個反應。
沈舒懷疑章同亮和i品牌當初的倒台有一定的關係,但問題出在哪裡她還需要去詳細的調查一番。
如果真能查出來什麼,那章同亮就是一個突破口。
“他有問題,為什麼還要聘用他?”
方欣整理完單子,好奇的看向沈舒。
她就不怕這個章伯再借機搞事嗎?管理者的權力很大,想不動聲色的搞垮廠子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工廠老板,會找自己的至親去管理工廠的原因。
沈舒抿了一口剛泡好的毛尖茶,沉默了片刻後,唇邊驀然綻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讓子彈飛一會兒。”
方欣抬眸,辦公室內的燈光恍惚了一下,她瞬間明白了沈舒的用意。
有時候,人總習慣於迅速對一件事情做出反應,去快速的下定義想要得到結果。
但是察覺到行動的中間,還存在著一個模糊的黑色地帶,叫作觀察與狩獵。
當一個人存有獵人的心思,不再著急解決一切不確定,使出的決策和得到的結果才是最全麵的。
i倒台對章同亮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按理來說他根本沒有去做事的動機。
這背後隻怕是牽扯的人和事都很複雜,不是隻解決章同亮一個人就能知悉事情全委的。
方欣很清楚,i倒台一事,幾乎已經成了沈舒的一塊兒心病。
她沒有放下,她一直都在等待一個逆風翻盤的機會。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件事。
沈舒剛把可樂餅吃完,突然就接到了周廳長助理張起的電話。
她眉心不禁一跳,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不會是案子出了什麼事兒吧?
“沈小姐,廳長讓我通知你霍如曼的案子出了點兒變故。”
張起的語氣有些低迷,這顯然不會是個好消息。
沈舒蹙起精致的眉頭,涉案的人員都已經捉拿歸案,不可能再攪起什麼風波。
那很有可能就是涉案人的家屬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