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溫婉出聲喊道:“鶴川,你等等我……”
裴鶴川腳步頓住,眯眸朝她瞪過來,眼神裡寫滿了警告和疏離。
溫婉下意識想後退一步同他拉開距離,可這時兩人身後卻傳來了蘇晚的聲音,“裴鶴川……”
裴鶴川斂了幾分情緒,而這時,溫婉轉過身來,看著匆匆追來的蘇晚,儘管心裡恨不能咒罵她,她麵上卻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蘇小姐,你這麼急匆匆來找鶴川,有事嗎?”
蘇晚聽著她的話,看向她質問,“我找我老公說話,輪得著你來過問?”
溫婉臉上的笑意微僵時,蘇晚驀地推開她,朝裴鶴川問道:“能借一步說話嗎?”
裴鶴川涼薄睨著她,“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溫婉臉上的笑頓時恢複如初,他倆……這次還真是吵的好凶啊!
蘇晚隻好開門見山問,“你是不是打算等跟我離了婚就跟溫婉在一起?”
溫婉又是好一陣心喜,離婚?他倆竟打算離婚?!
裴鶴川說,“跟你沒關係!”
他轉身要走,蘇晚將他的手臂抓住,“裴鶴川,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打算娶她?……”
裴鶴川驀地甩開她的手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蘇晚被他大力甩的往後退了步,怔怔看著他。
裴鶴川說,“你彆忘了,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蘇小姐!”
蘇晚的心被他的這聲蘇小姐紮的血肉模糊,她含淚說,“裴鶴川,我跟霍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初之所以跟你說那些話都是被你父親給逼的!”
溫婉暗道不好,正想開口攪局,就聽裴鶴川嘲諷般的開口,“被逼的?既如此,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蘇晚張嘴想說,是他威脅我不讓我說,可這時,裴鶴川又說,“再者,據我所知,你之前那段時間跟霍希的相處……可謂透著十足的曖昧,你們日日上熱搜、見麵,甚至那晚你被下藥的時候口口聲聲喊的一直是霍希的名字,還有,霍希幫我……”
蘇晚難以置信的搖頭,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不,不會的……”
裴鶴川諷刺笑著,“不會?這是事實!”他說完轉身就走,蘇晚哭著喊著他的名字意欲追上,卻被溫婉阻攔,“裴太太,哦,不,蘇小姐……”她故意借此來羞辱蘇晚,畢竟,蘇晚曾專門借這個稱呼來給過她難看,“你就彆幻想他會回頭了,你跟鶴川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蘇晚看著她臉上的笑,瞪著她。
而溫婉見她這般笑得更歡,她抬腳要走時說,“以後你就彆再糾纏鶴川了……”
蘇晚擦乾淚反駁,“你管得著嗎?”
溫婉轉身看向蘇晚,蘇晚說,“先不說,我還是裴鶴川的妻子,再者,你彆忘了溫氏如今已經易主了,你不會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溫家大小姐吧?”
蘇晚根本不知道溫家的那些勾心鬥角,她是故意這麼說的,沒想到會湊巧的戳在了溫婉的心上。
溫婉如今的風光確實不比從前了,畢竟,如今溫氏的掌權人是她二叔,儘管都是溫家人,但到底還是不同的,畢竟,如果真一樣的話,她也就不會被隨便逐出董事會,還有被做無限期停職處理了,甚至於,裴問天如今對她的態度也開始模糊,他不再極力撮合她跟鶴川,也不再以繼承人身份威脅鶴川,像那晚,鶴川說不回去吃,如果放在以前,他鐵定會發脾氣,甚至用儘手段威脅鶴川回去見她,可那日,他並沒有再極端做這些,隻是簡單說了鶴川兩句。
想到這裡,她氣得忍不住抬手就要扇蘇晚,她覺得她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蘇晚所賜,可她抬起的手卻被蘇晚驀地抓住,“你乾什麼?”
“你說我乾什麼?”溫婉早在第一次見蘇晚時就恨不能這麼做了,她用力掙開蘇晚的手就準備狠狠扇她,可這時,一輛車卻停到了兩人跟前,裴鶴川問,“溫婉,你乾什麼?”
溫婉忙佯裝怯怯的說,“鶴川,她羞辱我……”
裴鶴川不耐煩的看一眼蘇晚,朝她開口,“上車!”
溫婉一聽,趕忙興高采烈的上了車,在係好安全帶離開那刻,她透過車窗朝蘇晚炫耀般的笑著,蘇晚卻是紅著眼盯著裴鶴川的側臉,氣得心臟都是生疼的……
溫婉曾那麼欺負她,如今還妄圖動手打她,可他竟然主動邀請溫婉上車,還讓她借此來炫耀羞辱她,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就這麼恨她嗎?恨到不惜拿溫婉來惡心她……
她含著淚下意識摸向自己右腕上戴著的手環,它跟上次她送裴鶴川的那條差不多一樣,隻是,他的那條上麵多了個心形,而這條上麵則沒有,其實,原本她是準備把她現在戴的這條送給他的,因為這上麵刻了她的名字,但因為想到離婚,她就沒這麼做了。
她當時想的絕情,後來的做法也絕情,可現在,她卻禁不住開始後悔她先前所做的一切……
當時,她沒想過回頭,而如今,置之死地她也就難以後生了。
喬顏出來時,見蘇晚仰頭看著天空,她看了眼,天朗氣清,萬裡無雲,她不禁好奇,“你在看什麼?”
蘇晚的眼裡飄散雪花,她說,“是我親手斬斷了我跟裴鶴川的白頭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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