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仿佛經曆過煉獄。
她昨晚被人折磨了一晚上,期間不管她怎麼痛哭,喊叫,求饒,對方都始終不肯放過她……
而她,轉頭看著空蕩的房間,完全沒有辦法確定昨晚碰她的人到底是誰?
她隻能一遍遍分析,昨晚,她為了能夠找霍希來給他慶生,不惜蒙騙裴鶴川,說他約見了下部戲的導演,她在跟導演和編劇見麵後,就獨自乘車去會所見了霍希,之後,她因為要麵臨跟裴鶴川的徹底分彆,導致心情不好,便在見到霍希之後多喝了幾杯酒,但很快她就醉了,起初,她以為她真的是醉了,可等她從洗手間裡出來時,一切就不對了……
她隻是隨便觸及到一抹冰涼就感覺舒適,且她身體還清楚感覺到了異樣,那時,霍希將她送來了酒店,幫她想辦法,讓她喝水、泡澡,但都沒有用,後來,後來好像是她主動勾引他,她主動爬起來親吻了他的唇,雖然,她並不十分確定她那陣是否有真的親到她,但她確實有做出這個動作,後來,一切的事情好像都水到渠成了……
而她,昨晚被那個男人壓榨了整整一夜,如今,她全身骨頭酸痛酥軟,好似被組合重裝了,暫時還未能長全、長好!
所以,那個男人是霍希嗎?昨晚她勾引了他,從而讓他……控製不住的要了她?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瞬間鼻酸,她雖有想過利用霍希,但她絕對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利用他。
而且,她喜歡的人是裴鶴川!雖然她不討厭霍希,可還是一下子覺得多跟霍希做這種事滿身抗拒,甚至她還覺得自己好委屈,要不是因為裴問天的逼迫,她何至於要想儘辦法跟裴鶴川離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逼迫,她昨晚根本就不會來見霍希,也就不會莫名其妙被人下藥,如今還……因為藥物作用勾引了霍希……
如今的她,真的徹底沒有回頭路了,她做了這樣對不起裴鶴川的事,要是裴鶴川知道肯定會恨死她,這輩子都不肯原諒她的,想到他對自己的恨,她眼淚完全不自覺流下……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外麵傳來關門聲,她懵了懵,意識到霍希回來了,她一時也不知道該以什麼反應來麵對他了,隻是,當她察覺到被子未能完全遮擋她的肩膀時,她抬手準備將被子拉起,卻發現她竟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她用儘全力拉住被角那刻,耳邊傳來了腳步聲,她驀地抬眼看去,繼而表情狠狠一震。
她怎麼都沒想到,眼前出現的人竟並非霍希,而是裴鶴川!
難道昨晚的人是裴鶴川?
她視線下移,看著裴鶴川手上拎著的透明塑料袋,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藥,但想來,昨晚的男人肯定是他!
這真的不可謂不驚喜,可同時,她不免更覺悲涼,畢竟,昨晚他能出現在這裡就代表她欺騙他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而如今,已經到了她要跟他撕破臉的時候了。
裴鶴川見她嘴角揚起的笑,緩緩變得僵硬,他不覺用力攥緊了手上的塑料袋,“看到我……很失望?”
蘇晚張嘴想反駁,卻死死的閉了嘴。
裴鶴川步步朝她走來,在走到床邊時,他居高臨下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她露出來的頸部和鎖骨落滿了吻痕和齒痕。
那些痕跡很明顯,可想而知他昨晚下嘴到底有多狠。
昨晚,他曾無數次想過要弄死她,因為她的欺騙、背叛,因為她想讓霍希上她!
想到這裡,他不由紅了眼質問她,“你就那麼喜歡霍希?”
蘇晚低垂著眼皮,繼續保持沉默,裴鶴川又問,“哪怕跟他分開這麼多年,也還是喜歡他?他就這麼好?”
在長久的沉默後,蘇晚抬眼,看著他赤紅的眼眸,強壓著心上被千刀萬剮的強烈絞痛沙啞著聲音說,“是啊,當初,你頭也不回的出國,誰知道你還肯不肯回來,那時,霍希對我很好很好,要不是因為他姐姐的阻止,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所以!”裴鶴川低吼,“你就背著我跟他舊情複燃了?”
蘇晚見他的眼神裡滿是痛苦,她想再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她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了似的,比吞了十根魚刺還難受。
然而,她此刻的沉默在裴鶴川看來分明就是默認,他極力平複著自己的聲音,“蘇晚,我問你,你跟我在南城那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算什麼?你給我補過生日,跟我拍攝婚紗照,送我手環,你每天跟我濃情蜜意的待在一起,你隨我親你抱你上你,這些在你看來算什麼?嗯?”
蘇晚其實在這期間曾有無數次想張嘴跟他提離婚,可她舍不得,他出國是為了對付他父親,他幾日幾日的不跟她聯係是因為在忙,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能夠跟她在一起,為了他們的將來,可他剛一回國,她就要開口跟他說離婚,這讓她怎麼說出口,所以麵對裴問天的逼迫,她一拖再拖,甚至給他補過生日,拍攝那組絕美的婚紗照,還送他她早就準備好的手環,並任他擁抱她,親吻她,日日夜夜的占有她,她為的不過隻是想給她和他之間留下更多的美好,是她貪了……
蘇晚快速眨了兩下眼,忍下眼淚說,“對不起,我的確有那麼點愧疚之心,同時,可憐你……”
她話還沒說完,裴鶴川就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質問,“你說,可憐我?”
蘇晚感覺到疼,卻也根本無力阻擋,因為她渾身都是酸軟的,她根本使不出一丁點的力道,“是啊,我可憐你,哪怕對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喜歡你……”
裴鶴川的信念瞬間崩塌,他一直以為那段時間她對他所做的是因為喜歡他,可如今,他卻親口告訴他:我還是沒辦法喜歡你。他的手上不覺用力,“蘇晚!!!”
蘇晚疼得下意識仰頭張嘴,她蒼白的小臉一點點憋紅,可她沒有求饒,她寧願就這麼被他掐死。
他以為她說這些心裡不痛嗎?她簡直要痛死了!
裴鶴川見她沒有半分的掙紮,任由他掐著,他驀地放開了她,兩隻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是恨,是痛,是無奈,是舍不得,哪怕她如此的欺騙他,背叛他,用一把語言的尖刀紮透紮爛了他的心,可他還是舍不得親手弄死她。
“蘇晚,我還你自由,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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