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看著他眼裡細碎的流光,她不知道他的高興從何而來,但心跳卻還是控製不住的漏跳了半拍!
她很快平複好心情,看向他受傷的右手說,“我想看下你的傷……”
她本以為他還會拒絕,沒想到這次他卻主動伸手遞到了她麵前。
她捧住他的手,一點點拆開早已被鮮血沁染的不成樣子的紗布,她越拆,越感覺心驚膽顫,因為紗布上的血實在太多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傷口肯定崩開過,他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竟然能讓他這傷口再度崩開!
他都感覺不到疼嗎?怎麼這麼大人了,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啊!
她快速取下最後一層紗布,等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掌心,還有化膿的部位時,她甚至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指尖狠狠顫抖了下,她快速抬眼看向他問,“怎麼會這樣?怎麼還化膿了?你去醫院看過了嗎?你……”
“沒有。”裴鶴川乾脆利索的打斷了,他說,“是裴太太傷的我,裴太太理應找我,但裴太太好狠的心,一走就是這麼多天!”
“那你……”她看不懂他這傷要是不沾水,不刻意使用、甚至用力,他會加重成這樣嗎?
她忍不住質問,“你故意的吧?裴鶴川!”
裴鶴川問她,“你覺得呢?”
可蘇晚聽著他的反問,又覺得他這麼做何必呢,疼在他身,又不會痛在她心。
而且他又沒辦法未卜先知,提前料到她今日會來見他!
她站起時,拉住他的手就說,“我帶你去醫院。”
她拉著他要走,坐著的男人卻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她皺眉看過,“你走不走?”他這手都成這樣了,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真不怕廢了!
裴鶴川說,“親我下,我就走。”
蘇晚從不知裴鶴川竟無賴成這般,她說,“這可是你自己的手!”
裴鶴川淡淡然的應,“我知道!”
“那你還……”蘇晚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如今情況很明顯,皇上不急太監急,畢竟,蘇晚可不想對他負責!
在蘇晚心裡天人交戰一番後,她被迫主動湊近裴鶴川,然後在低下頭去那刻,她看著他的唇,一時緊蹙起眉心,她本就不是個主動人,加之她跟他之間還橫著溫婉那個女人,兩人之間還有著那麼多的誤會,她還怎麼可能主動!
在她仰頭準備離開那刻,她的後腦勺卻被裴鶴川給禁錮住,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刹那,裴鶴川將她的唇壓向他。
她下意識掙紮,卻抵不過他大手的用力,她被迫被他吻住,繼而肆無忌憚的深入、纏吻!
那夜,裴鶴川曾等了蘇晚一夜,可她都始終都沒有回來。
他坐在床頭抽了一夜的煙,然後在碾滅最後一根煙時,右手完全不自覺的用力,當他意識到傷口被崩開時,他卻並未將手鬆開,因為那種蝕骨般的疼能淹沒一切,他的手不斷的用力,直到鮮血逐漸暈染了他掌心的紗布,並有幾滴順延著他的掌心流淌下來,他方才攤開掌心看了又看,他並非故意自虐,而是那日的他本以為她很快就會回來,當她回來看見他手上的傷時,她定然不會無動於衷,所以想到這裡,他甚至還去到水龍頭跟前,專門衝洗了遍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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