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星來倫敦的第一個月整月,各方麵適應的都還算不錯,唯獨在吃飯上麵,他已經承受到極限了。
英國飯是真的適應不了一點兒。
想吃米飯,他們居然能把米飯做成一粒一粒的而且他覺得飯是酸的。
是他這輩子吃過最難吃的東西。
比國內一食堂做得米線還要難吃!
他發誓米飯裡麵放石榴不是他今年看到最離譜的食物。
熱量高又吃得少,量體重的時候還他媽胖了三斤。
紀初星很少用歹毒去形容一個美食,他每天都像是在開盲盒一樣,反複在經曆謀殺。
一天他在街上看到一個招牌,上麵是一張圖片。
包子蘸巧克力。
沒有離譜隻有更離譜!
那天晚上他實在是太想吃包子了,附近又買不到,他就爬起來自己折騰了一晚上,包子出鍋時他好吃到哭了!
那是他吃得最飽的一回。
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鐵子,唐逸凡。
那家夥之前回國的時候跟他吐槽,在國外天天吃草。
當時紀初星想的是,讓他去美食荒漠的國家待幾年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後來一個沒課的早上,他實在不想出去找吃的就叫了外賣。
白天叫的外賣結果送到了晚上都沒有送過來。
紀初星實在是非常惱火,好不容易等來了自己的外賣卻被告知外賣小哥走得太累,餓得把自己的餐食吃掉了。
紀初星:“……”
於是他自力更生,潛心研究菜譜,目的是讓一個星期後過來參加婚禮的沈修言刮目相看。
紀初星現在很少去學校的食堂吃飯,他真的接受不了讓他提不起任何食欲的豆子以及難以入口的生胡蘿卜味的拌醬。
“叮—!”有人按門鈴。
紀初星放下手頭的事兒去開門,是他的那個外國舍友的女朋友。
個子高挑,最近受他舍友的影響也在學習中文。
有一個好聽的中文名字,叫茉莉。
她的中文教師幫她取的。
有時候會向紀初星請教一些語法上麵的問題,她會用自己最大程度的中文跟紀初星進行交流。
一般的詞句短語,茉莉都聽得懂。
“來找比利嗎?”
茉莉用中文回他:“課本在教室落下了。”
紀初星讓她進屋,“比利還沒有回來,我在做午飯,中餐。”
茉莉明顯的激動,“reay?”
“ces!”
紀初星隻是做了一份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麵。
茉莉吃了兩碗一直在誇,“很好次!”
紀初星糾正她的發音,“是好吃,chi,一聲。”
“好次!”
“好吃!”
來回學了四五遍,茉莉的發音依舊是“好次!”
紀初星妥協了,“好次,好次!”
沒多久,他的舍友回來了,帶回來了幾份午餐。
紀初星又一次長見識了,炸魚薯條。
炸得小魚被嵌進了薯條裡麵,隻留魚頭放在最上麵。
比利熱情得給了他一份,紀初星說了句謝謝,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還是沒能下得去嘴。
比利吃了他做得麵條後就沒再看過他帶回來的午餐。
紀初星很滿意現在的廚藝,沈修言來的時候可以給他做出很多種不同的菜係了。
“粗心,下周三宿舍不回來?”
說話的是他那個室友,長得很帥,說起英語來非常性感,一旦用中文跟他交流起來,根本讓他聯想不到跟他說話的人其實是個帥哥。
他教比利說了很多回自己的名字,教到現在,依舊叫他,粗心。
“是的,男朋友要來。”
茉莉誇讚:“男朋友,很衰,非常衰!”
他給茉莉看過沈修言的照片,手機鎖屏也是用得他們兩個人的親密合照。
“茉莉,跟我讀,shuai!”
“四聲!”
坐在旁邊的比利一直在笑。
紀初星吐槽了一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我很好的意思?”
比利完全誤會了。
想用英文跟他解釋一下,還沒來得及就看到比利炫耀似的對茉莉說:“我中文比…你好!”
茉莉不同意,雙手比了個叉,“no,no!”
然後兩個人用中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不顧語法,不顧語序。
吵著吵著兩個人就啃到了一起。
小情侶旁若無人的親吻起來,紀初星默默地去收拾了碗筷。
他也好想好想親自己的男朋友。
沈修言最近一直在跟隊友們排練他們的六周年演唱會。
他認真上課,他努力排練。
沈修言幾乎做到了跟他沒有時差。
無論紀初星什麼時候給他發消息,他都會在十分鐘以內回複他。
後來在跟蔣天聊婚禮的時候,蔣天透露這段時間if男團在沒日沒夜的訓練。
沈修言平均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蔣天還吐槽說真怕沈修言沒撐到婚禮自己就先掛了!
紀初星登上微博,看到他們公司發了一條微博,說if男團最近在閉關,取消了所有的活動,專心在搞演唱會內容。
if男團對待舞台的態度從來都不懈怠,會給觀眾最好的體驗。
就算是買到山頂票的粉絲,他們都能進行互動。
從一周年到五周年,紀初星從來沒有錯過他們一場演唱會。
每一場都會出圈。
今年的認真程度比前幾次更甚,所有隊員都暫停了自己的個人商務活動。
想到他們團約快到期了,紀初星真替他們感到可惜。
如此重視這場演唱會,他們不會把這次的演唱會當成if男團的告彆演唱會了吧?
紀初星越想越難過。
國內現在是晚上八點,紀初星給沈修言打過去了視頻。
不一會兒,視頻被接通,看背景是在練舞室。
鏡頭前,沈修言是蹲下來的,隻露了半邊臉,可以清晰的看見汗水黏在他的皮膚上。
手機屏幕的正中央對著練舞室的鏡子,從鏡子裡能夠看到他的成員們正排排坐的靠著牆邊休息。
一個接一個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沒有打理的發型,穿著公司的訓練服。
一個個累得精疲力儘。
沈修言聲音很輕,似乎是怕打擾到隊員們休息便拿起手機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鏡頭對上沈修言,沈修言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應該是沒有時間洗頭。
他臉色微紅,呼吸聲還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