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死的，交給公論吧。”張開沒有給定性，潤了口枸杞水後，講起了小馮所殺的第二條人命。
這時，滑進直播間的官方號越來越多。
大多是接到網友分享進來的。
一聽到有人命案，全都打起了精神。
“結果了你母親之後，你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你也沒有逃的打算。所以想在臨死前，把平時喜歡的事情全做一遍。”
“你最先去的是離家最近的一家影院，觀影廳裡你遇見了一個很鬨的孩子，跑來跑去，叫來叫去，弄得你很焦躁。”
“後來她跑著跑著，找不到她媽了，就嗷嗷喊‘媽你在哪？’”
“你忍無可忍，大喊了一句，‘你媽死了。’孩子被你嚇得不輕，她媽更是罵了你好半天，甚至讓你跪下認錯。”
“你想跟她講理，但你發現，她有自己的邏輯，根本說不通。所以你忍了下來。”
“那個當媽的正好坐得離你比較近，她罵完你為了哄好孩子，一邊給孩子講解電影情節，一邊嘻嘻哈哈，甚至拿手機給孩子放動畫片。”
“你忍無可忍直接走了，到五金店買了一把錐子，然後在影院門口等。”
“你覺得那個女人和你媽一樣，不配為人母，所以想在死前把她帶走，免得養大一個沒素質的人，危害社會。”
“於是，在她們的回家路上，你趁沒人的時候，捅死了那個女人，放過了那個嚇傻的孩子。”
直播間的網友們好多都在說小馮太猛了，她做了他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另外，還有一些網友在直播間分享起了自己在電影院裡遇到的沒素質路人。
當然，質疑直播內容真假的人一直存在，隻不過他們的聲音被短暫壓製了。
小馮對張開認真問道：“你說那樣的女人該死嗎？？”
“我隻能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直播間人數快二十萬了，張開深知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
這時，張開注意到有很多官方警務號在申請連線。
因為特殊性，他們的連線都在最前。
張開又掃了眼公屏，偶爾能看到官方號的提問，在問案發地是哪裡，小馮是哪裡人，但很快就會被刷下去。
這次，張開沒有選擇用私信的方式把小馮的信息說出去，而是公開講出了小馮家的住址。
小馮靜靜聽完後，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怕我跑嗎？”
“你不會跑，你生念已經斷了。”張開滿是同情的看著小馮，“如果不是碰巧看到我在直播，對我的直播感興趣，你已經去自首了。你想通過我的嘴說出你的故事，然後讓人有所警示。”
“沒錯。”小馮有些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對於自首的事情，她糾結了一宿。
現在，有人能把事情往前頭推一把，挺好的。
這時，激動的網友們開始頻頻催了起來。
“不是說她手裡人命太多了嗎？”
“還有啥事嗎？”
“主播主播繼續啊！”
“真吊人胃口啊！！急啊！！”
“這直播間，太刺激了，絕對年度最佳！”
張開也沒悶著，繼續講了起來。
“殺完那個女人後，你丟掉沾血的外套，上了一輛不知道去哪兒的公交車，坐在椅子上你一直發抖，感覺很累，就和害完你母親時的感覺差不多吧？”
小馮輕輕點頭，“確實有點像。”
“過沒幾站，上來一個走路帶風的大媽，就站在了你旁邊。你想起身讓座來著，但實在是腿軟起不來。”
“那大媽見你不起來就催你給她讓座，教育你要懂得尊老愛幼。”
“你懶得和她掰扯，就騙大媽說你重病初愈，剛剛從醫院出來。大媽見你確實在發抖，知道沒法在道德製高點弄你，於是罵罵咧咧的挪到了彆處。”
“後來，車上來了一個抱孩子的女人，你見她吃力，把自己位子讓給了她。先前的大媽看到，直接發火，瘋狂的對你進行人身攻擊。”
“說你撒謊，沒家教，有爹生沒娘養，滿車人都在看你們，你氣得很想當場就把她結果掉，幸好一個大哥主動站出來拉架給大媽讓了位置，才讓大媽安靜下來。”
“接著，你就尾隨那個大媽下了車，路過一個沒人的垃圾回收站的時候，你拿出錐子，把她也送下去了。”
當下，不少讓情緒壓製了理智的網友們竟是開始把小馮當做了偶像，覺得小馮是個悲劇英雄。
張開還在繼續說著：“手上沾了這第三條人命以後你不怎麼怕了，反倒是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收拾環境垃圾。”
小馮皺眉問道：“難道不是嗎？你說那樣的老太太不該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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