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雖然不相信鬼魂一說,聽風彬如此描述,也不免後脊背發涼,“難道真是風前輩顯靈,救了我?”
風彬笑了笑,大腦飛快的轉動,“魂靈一事定是荒誕之說,或許有彆的蹊蹺。”
“會不會是大師父他老人家沒死?”蘭姐驚訝的問道。
“不可能。”風彬肯定的說道,“我親自抱著他冰冷的身體,放進了一口楊木薄板訂製的破棺材裡麵,埋到東北山溝裡麵去的,差不了。隻是太巧合了,我恍惚間認為他老家又活過來了。”
“哦,”蘭姐應了一聲,“找時間去祭奠一下老爺子,感謝他的養育之恩,儘一下咱們做晚輩的心意。”
“現在還不行!”風彬笑著說道。
蘭姐一愣。
風彬繼續說道,“老爺子生前十分迷信,算定我隻能抱上兒子後才能去看他,否則不讓去,說什麼會亂了氣運之類。老封建迷信。”
蘭姐心中釋然,笑著說道,“生兒子容易。”她本意繼續說“晚上不采取措施了”,猛然意識到賀岩在場,便咽下了下半句,紅著臉低頭看報表去了。
“綁架你的那兩個人,老人家用禿驢稱呼他們?”風彬急忙轉換話題。
賀岩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他們與襲擊莫老爹的和尚是不是一家。”
風彬沒有說話,頭腦中分析著幾種可能的情況。
“公安部有個副部長叫李三順?”一陣沉默後,風彬忽然開口說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記不清楚了。”
“李三順說起來,算是我的領路人,在我初進公安部後,他對我一直照顧有加。說他是我的良師益友一點都不為過。”賀岩神情鬱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回首都報告,李三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跟我是形同陌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地方得罪了他。”
“人心難測,一言一行都關靈異。”蘭姐聽了賀岩得救的敘述,心有感應,於是插話說道。
“李三順,李三順。”風彬心有所思,嘴裡小聲念叨,“你以前有沒有查過李三順的履曆和主要事跡?”
賀岩搖了搖頭,“作為曾經受尊敬的長輩,我沒有調查過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或許這次是他受了壞人的蠱惑,認為我也成了腐敗分子吧。所以,我覺得跟李三順部長之間,隻是誤會。”
風彬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如果隻是誤會,賀岩被解除管製,結束調查後,李三順應該會找賀岩主動說明情況,未必會道歉,但是說明自己當時的心路曆程是解除誤會的必要手段。這一切,李三順都沒有去做。
“你們都彆糾結了,這個時代,人心之中虎狼縱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現了原形,露出真性情來。”蘭姐為這件事做了定論。
風彬嘴上答應,心中決定要調查一番。他有的是渠道把李三順的背景履曆摸個一清二楚。
“梅解,幫我查一下公安部副部長李三順的履曆。”風彬給魅影打了一個電話,魅影跟封雨柏剛爭吵了一頓,心裡憋著點火。聽風彬賤兮兮的聲音,象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道:“這個容易,這年頭乾事情都要彙報,你準備好什麼彙報了嗎?”
“咳…咳…”風彬仿佛被水嗆了一般,說道:“這是工作,工作。”
“嘿嘿,好!”魅影說道,“我幫你查李三順,你幫我準備對付瘋子。”
一聽是對付封雨柏,風彬便來了精神,“梅姐放心,我差不多都想好了,就等找機會實施了。”
魅影在那邊笑著掛了電話。一個冷峻的傳奇殺手,竟然笑得像一個犯了花癡的小姑娘,讓人大跌眼鏡。蘭姐一邊扒拉手機,一邊抿著嘴笑。
結束了與魅影的通話,風彬又給天機閣老大公孫甫打了一個點電話,“公孫兄,幫我查一下公安部副部長李三順的背景。”
“好的。”公孫甫說話直截了當,沒有半點廢話,“我明天給你回複。”
說完便掛了電話,乾他們這一行的人,仿佛通話時間超過十秒便會招致殺身之禍一般危險,惟恐通話時間太長。
“大彬,你懷疑李三順有問題?”賀岩不解的問道。
風彬點點頭,“我現在想起來了,我剛去陶城的時候,住在陶城的一家賓館裡麵,五太保還沒有來偷東西以前,我在床上看的一本雜誌,裡麵有篇文章是李三順回江北省親,視察江北礦山機械有限公司的新聞報道。從上麵看,祝家人和伍家人的神情可謂涇渭分明,有人歡喜有人憂。”
見他倆人討論的不是公事,蘭姐也願意摻和湊熱鬨。“有沒有可能,李三順是伍家人?”
賀岩搖頭否定,“一個姓李,一個姓伍,不可能是一家。”
風彬輕輕搖了搖頭,順著蘭姐的思路想了下去,縈繞在心頭的一些疑點,如果李三順是伍家人,或者說是伍家在江北的靠山。那麼,一定會在伍家取得江北礦山機械的過程中提供幫助,也隻有來自公安等暴力機關的壓力,才會讓祝武瀕臨崩潰。躲在伍家後麵的神秘人物,可能不是神秘的老大,更有可能是李三順,如果是李三順的話,他跟老大又是什麼關係呢?
一連串的問題湧了出來,風彬用力晃了晃頭。“如果李三順是江北伍家的人,他一定會對祝武的死,或者關於江北礦山機械公司有關的事情特彆留意。當莫老爹與賀岩把陶城煤礦礦難調查報告遞交到部裡的時候,李三順一定會接觸到那些資料。因此,與賀岩決裂是必然的。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的通。”
“那襲擊莫老爹的和尚,跟襲擊賀岩的禿驢,是不是一夥的?”蘭姐問道。
風彬想了想,“他們是同夥,或者是同樣的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證據,隻有找到證據才能做正確判斷。否則都隻能是基於猜測的靈異玄學。”賀岩神情鬱悶。
風彬不像賀岩一般悲觀,“我們手頭抓的人已經足夠多了。毛誌彬、段軾、姚武、顧力雄兄弟、還有苟石慧等人。大魚範成澤還在預備階段,聽薑小白彙報,範成澤快要崩潰了,招供之日可待。”
“如果範成澤開口,影響範圍一定小不了。”賀岩說道。
“所以啊,武警部隊劃歸軍隊管理。派了你擔任江寧警備區的司令。”風彬說道,“上麵雖然要求你配合胡正雍工作,關鍵時候還是要靠維持河東省的穩定。之所以答應把虎牙特戰隊放在江寧特訓,上麵應該是希望我們配合行動,對我們期望很高啊。”
賀岩恍然大悟。
“隻是,虎牙特戰隊被打殘了,現在重整隊伍,形成戰鬥力,太難了。”風彬感慨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破天荒的表現出了一種無力感。
“累積的案子太多,你準備從哪邊開始?”賀岩又擔心的說道,“我明天去金陵赴任,如果形勢不好,需要你跟梅隊長全力介入。”
“嗯!”風彬鄭重答應下來,“去金陵後,先去拜訪一下廖老爺子,他一定很多話要跟你說。河東省的胡正雍書記,應該對你的期望也很高。警備區政委甲樹,根據現在情報分析他不是杜懷民的人,但也沒有明確跡象證明他倒向胡正雍,屬於一個三不沾的老油條,你多留心就可以了。”
賀岩答應下來。
風彬想了一下,又說道:“在金陵,出行要多帶幾個警衛,最近不安生。”
賀岩笑了笑答應了下來。兄弟的關心讓他倍感暖心,現在他們肩頭都擔著千斤重擔,隻許成功不能失敗。為了安定和諧富足自由的明天,隻能加油拚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