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花這才放心的出去,金花摸了摸懷裡揣著的一包木耳,阿母說了,這個冬天能不能熬過去,就靠它了,千萬不能丟了了!
葉琛三人走後,司聰也沒了睡回籠覺的心思,確實還有很多活要做。
草鞋沒剩多少了,要編出來,地裡的麥子要收了,得去看看,她還想把麥粒磨成粉,做點麵食,總是喝粥,還是一天兩頓,實在是不頂餓啊!
趁著不熱,司聰打發杏花去地裡瞧瞧,她坐在門口編起了草鞋。
她手藝不精,可也不太差,編草鞋的速度還是不慢的,越編也越熟悉起來,一個時辰過去了,也編了兩雙了。
遠遠的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司聰警惕的收起了草鞋,緊忙進了屋,塞在了被子下,這編草鞋的事,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誰知道傳到彆人的耳朵裡會招來什麼樣的閒言碎語啊!
大門被敲響,司聰出了屋子,嘴裡答應著,步子卻很緩慢!
“來了!誰啊?”
院門外傳來花婆的聲音。
“阿香啊!是我,花婆!”
司聰微鬆了口氣,緊走兩步到了大門前,“吱呀!”一聲開了門!
“呦!是花婆婆啊!有日子沒來了,快進來!”
花婆進了院子,看著司聰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才幾日不見啊,這肚子漸長啊!”
司聰低頭看了眼肚子,手撫上去輕輕的撫著,微微苦笑。
“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逢遇亂世,朝不保夕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他出生那一日呢!”
花婆嗔了一聲,“彆胡說,這孩子命大著呢,你那麼折騰他都沒落胎,將來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司聰想到生完這個孩子就要走的事,輕扯著唇角冷笑一下。
“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啊!命全之人是父母俱在,像他這般未出生就克死了父親的,何談大富大貴,能活著就是奇跡了!”
花婆也歎了一聲,勸道“你也彆過於傷心了,二郎走了也有十幾天了,再有幾日便是三期了,你若是想念他啊,就去墳上看一眼,可彆在家憋屈壞了!”
司聰冷哼,“他有什麼值得我想念的!扔下我們孤兒寡母的,飯都快吃不上了,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家就到陰曹地府團聚了!”
花婆聽的心裡難受,哀歎了一聲,“彆說這些喪氣話,日子總歸是能過得下去的,你看這幾日你不也過來了嗎!”
花婆扶著她進了屋,看見床上的兩個小的還沒醒,其他幾個卻不在。
“大丫幾個呢?”
微有意味的掃了花婆一眼,花婆窘迫的咳了一聲。
“瞧我這記性,人家都有正經的名字了,我還大丫二丫的叫著呢,是我的不是了!”
司聰微微扯了下唇角,“無妨,以後叫熟悉了就好了!”
花婆笑著點點頭,扶著司聰坐在了床上。
“家裡也沒什麼招待的,還叫花婆您照顧我,真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