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語氣裡有些恐懼與悲憤。
“與我一同被抓去的人,就沒有幾個活著的,而我,卻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
葉琛回憶著那些血腥的往事。
“我變的堅強起來,也殺了不少的敵軍,可是始終沒能殺得敵軍的甲士,可能是運氣不好吧,直到有一次,我終於斬殺了敵軍的一個甲士,可是功勞卻被我們公士的一個親戚搶了去,我苦於沒有證據,就眼睜睜的看著田地、宅子和一歲五十擔糧食的獎勵落入他人之手,而我,卻狀告無門!”
司聰和孩子們都聽的入了迷了,金花聽了十分的憤慨。
“為什麼?”
葉琛神情更加的悲憤,哼了一聲。
“因為他們有人撐腰,沒人相信我,後來,為了堵住我的嘴,他們居然要加害於我,死於敵人之手我認了,可是死於同軍之手我如何甘心?於是,我故意弄傷了腿,請辭回了家!”
司聰歎出一口氣,有些同情的看著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種事情在哪個國家都有,隻不過是被你遇上了,你也彆氣憤了,回來更好,那軍功也不是好掙的!”
葉琛有些頹廢的歎息一聲!
“唉!我再不回來,我阿父就不在了,我被抓走了五年,音信全無,我阿父日夜掛心,到底是傷了身體,還好我回來了,不然,遺憾終生啊!”
司聰勸道“自古忠孝難兩全,現在你回來了,好好照顧葉伯吧!”
葉琛微哼一聲,“這樣的忠,不儘也罷,我是寒了心了,像我們這樣的低等士兵,死了連一個錢的撫恤都沒有,還不如去服徭役的苦力呢,好歹一個季還發些工錢,就是死了也能有點撫恤,我們死了就是白死,隻能埋骨他鄉!”
司聰縫著布袋子的手一頓,霍然抬頭看向他。
“葉兄長是說,去服徭役的都有工錢可發?”
葉琛微有疑惑的點點頭。
“給的不多,多數是布幣,可那也有啊,換幾鬥米糊口還是夠的!”
司聰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看向一旁聽的入神的金花幾姐妹。
“你們可聽說過此事?”
金花幾姐妹均懵懂的搖搖頭。
金花道“阿父一年才回來一兩次,回來也就是住上日便走了,除了和阿母在一起,就是跟大伯在一處,阿父都不怎麼跟我們姐妹說話!”
金花麵露委屈,她們姐妹從來沒受到過阿父的重視,阿父連話都懶得跟她說,更彆說錢的事情了,那是萬萬不會與她們姐妹講的。
葉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司聰“難道,來財兄弟他掙的錢,都不曾給你嗎?”
司聰臉色漸黑,在原主的記憶裡,就沒有錢這個概念。
這個該死的徐來財,除了會讓原主懷孕生孩子,是根本沒把原主當妻子啊!
原主沒見到錢,那這錢也不會是徐來財自己花了?
司聰否定,不會,他一定是給了他阿母或者是他大哥,隻是防賊一樣的防著原主呢!
司聰低頭思索片刻,抬頭看向葉琛。
“葉兄長,服徭役死了的真給撫恤嗎?”
葉琛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