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琳收了音,款款福了下去,道“獻醜了。”
梅王妃笑笑道“蘇夫人常說其女兒才情不俗,果然不假。很少有女子習簫,且是這般精通的,更是少數了,該賞!”
梅王妃擺了擺手,秋容捧著個托盤走到蘇梓琳身前,微微躬著身子。
“這是王妃賞給蘇姑娘的,姑娘請收下。”
蘇梓琳臉色微變,心裡很是不舒服。梅王妃這是把她與那三個出身卑微的女人歸為一類了。
不大情願的掀開托盤上蓋著的紅綢布,入目是金燦燦的光,一根純金步搖靜靜地躺在那裡。
蘇梓琳吃驚不小,她以為梅王妃賞賜也就是與她們一樣,是個手串而已。她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貴重的禮物。
受寵若驚的捧著那枚步搖向前幾步,鄭重的跪了下去。
“梓琳謝王妃賞賜,隻是這步搖太貴重了,梓琳受之有愧。”
梅王妃溫和的笑道“也不值什麼,這是我未出嫁時,有一年過生辰,我母親送我的禮物,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意義非凡。”
這回不止蘇梓琳驚訝,在場的人都唏噓不止,再看向蘇梓琳的眼神不敢再有輕視。
蘇梓琳再次叩頭謝恩,神采飛揚的回去落座,嘴角掛著得意地笑,向張婉瑜揚了揚下顎。
張婉瑜不屑的扯了扯唇角,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茶水,轉頭看向司聰。
“蘇家果然出才女,世子妃博古通今認得好多寶貝,世子妃的妹妹又是如此精通樂理,真是令人歎服!”
司聰頭頂的雷達滋滋作響,她這話聽著,不像是好兆頭。
“側妃玩笑了,若說多才多藝,在座的,有哪個敢與側妃妹妹相比呢!今日家宴,眾位妹妹都獻上才藝為大家助興,側妃妹妹是不是也表演一番,讓母親也高興高興?”
張婉瑜臉色微變,輕扯唇角道“世子妃是眾位姐妹之首,要表演也是世子妃身先士卒才對。我是什麼樣母親最清楚不過,我想,母親也很期盼看到不一樣的世子妃,母親您說是不是?”
梅王妃眉峰微挑,淡淡瞥了司聰一眼,道“婉瑜的才情我是曉得的,倒是世子妃?還彆說,我還真想看看你的才藝呢!”
張婉瑜難以掩飾臉上的奸計得逞之色,說道“世子妃,母親與大家都很期待,世子妃就下場表演一番吧!”
司聰眸色微冷,道“倒是我淺陋了,我們蘇家每逢年節也有家宴,姨娘和眾位妹妹們也會有節目表演。不過,長這麼大,倒是沒見過我嫡母現過什麼才藝。想是我們這小門小戶的,不如王府規矩多,母親也曾當眾表演過才藝嗎?”
這一番話,聽的眾人驚心動魄,駭然變色。
梅王妃臉色陰沉,張婉瑜高聲嗬斥道“放肆!母親乃是王府主母,豈是給人解悶取樂的樂伎?你簡直是無理至極,無恥至極!”
司聰冷哼道“世子妃不是一府主母嗎?世子妃就該給彆人解悶取樂嗎?這裡最沒話語權的是你張側妃。你是妾我是妻,隻有你給我解悶取樂的,哪有你囂張放肆的份?”
張婉瑜氣的火冒三丈,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司聰怒斥道“你找死!你敢侮辱我,我是聖上親封的側妃,身份地位要高過你這個世子妃,我不與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今日若不教訓教訓你,你也不知何為尊卑!”
張婉瑜幾步走到堂中,大喊道“來人!還不把這個目無尊長,不懂尊卑的賤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張婉瑜氣勢洶洶,竟敢指揮下人去拿司聰,活脫脫一副當家主母的做派。
司聰穩穩坐在那裡巋然不動,她就不信,這些下人,敢當著王妃的麵聽張婉瑜這個側妃的指揮,那就休怪她不講武德了。
“誰敢動一下,即刻拉出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