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早朝。
月皇感念臣子為江山社稷鞠躬儘瘁,遂請月神化身一並上朝為文武百官賜福。
金鑾大殿上,平時議事時鬨哄哄如同菜市場的一群官員一個個安靜如雞。
戶部尚書偷偷看了一眼高處的國師,又悄悄瞥了眼“月神”,一臉便秘地垂下頭。
旁邊的同僚見他如此行徑也忍不住看了看國師,然後也低下了頭。
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在大殿各個角落。
莫知安被看得十分煩躁,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要在這裡盯著沈嵐雪不好脫身。
誰知道月鏡風到底發什麼瘋,要讓月神化身給百官賜福。
莫知安恨不得撬開月鏡風的腦子看看他腦袋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不得不懷疑月鏡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他用術法控製官員的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做得也很隱蔽,隻有在一些和竊取國運相關的事情上才會動用那術法。
比如前年的洪水,實際上傷亡慘重,他控製著負責的官員沒有上報,把這件事死死壓住。
又比如去年的瘟疫,他和隨行官員打著治療瘟疫的名號去了相關的地方,但是他並沒有立即治療,而是等著幾個鎮差不多死絕了才出手。
順便還控製了幾個地方官員,讓他們向百姓灌輸對國師的崇拜。
這樣類似的事情六年裡他還做了很多。
一切能夠損害天月國的事情,都是他竊取國運的推動力。
雲舒玉看見大殿裡官員的表現就知道安王已經把事辦完了,辦得還非常漂亮,開開心心地和沈嵐雪咬耳朵“你說明天會不會有人上奏參國師一本?”
沈嵐雪麵帶微笑地借著賜福的名義施展下解開國師控製的法術,聞言肯定道“會有的。”
雲舒玉現在要是原型肯定把尾巴翹的老高,可惜他現在隻是個簪子,根本動不了。
“阿雪,你能看出來莫知安的跟腳嗎?”雲舒玉好奇道,“他是哪種邪修?”
邪修是修煉歪門邪道的修士的統稱,氣息和其他修士都不一樣。
能夠被稱為邪修的修士,成為邪修之前不一定修煉什麼,但是成為邪修之後都無惡不作,連三界裡遭人唾棄的魔修都不一定能乾出來邪修做的事情。
畢竟魔修也要渡過天雷劫,作孽太多多半會被劈成飛灰。
修真、妖、魔三界都有這種邪修,就是不知道莫知安成為邪修之前是什麼。
沈嵐雪這才想起來自己沒跟雲舒玉說這件事“他是魔修,血脈駁雜,應該是普通魔物修成人形,之後再墮成魔修的。”
一聽“血脈駁雜”四個字雲舒玉就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心臟,然後發現沈嵐雪毫無阻力裡的賜完福準備離開大殿。
再看向莫知安那處,他發現莫知安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溢出一絲血跡。
還是他家阿雪厲害,雲舒玉在心裡默默給沈嵐雪點了個讚,開心的在沈嵐雪頭上扭了扭。
然後雲舒玉又去看下麵的官員,好家夥,那些官員的臉色一個個比調色盤都精彩,有一個甚至快翻白眼了。
不再被國師控製,想來這些大臣都反應過來了自己以前究竟乾了些什麼。
“彆亂動。”沈嵐雪無奈地扶住頭發,“想來再過不久,莫知安就要使出殺招了。”
雲舒玉不動了“殺招你能應付嗎?”
沈嵐雪神色晦暗“那要看他是對我用,還是要對龍脈下手。”
雲舒玉一想也是,莫知安打不過他們又被陰了,很難不加快對龍脈的侵蝕速度。
“咚——咚咚——”
“寺卿大人,草民要狀告國師莫知安!草民之女被國師府買去當婢子,不出半月毫無音訊。草民去國師府詢問小女去向,反倒被國師府的惡仆打了出來。今日國師用童男童女修煉邪術之事天下皆知,草民要狀告國師無視王法草芥人命,修煉邪術惡貫滿盈!”
同樣的話在大理寺門口被不斷地重複。
此時已是午後,沉寂多年的大鼓被再次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