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玉頭皮發麻,這山神像怎麼還是活的啊!
一隻手擋住了他的眼睛,雲舒玉向一旁看去,隻見沈嵐雪對他無聲說了幾句話——“不可言語,不可直視。”
雲舒玉心裡咯噔一下,立馬低下頭,跟在沈嵐雪身後去排隊領樹根。
過了一會兒,他又悄悄看了一眼那邊的山神像,眼睛果真又閉回去了。
二人順利領完樹根,然後走出山洞。
“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看著那麼邪性……”雲舒玉把手裡的樹根甩來甩去,“還什麼山神,我看是邪神吧。”
沈嵐雪伸手把雲舒玉手裡的樹根抱到自己懷裡,道“不是‘神’,隻是一種邪物。在村民把它當做山神日積月累的祭拜下,這邪物也就得了幾分修為。”
雲舒玉有些不解“按理說神像就在村子裡,為什麼村長告訴咱們五天之後去村口集合?難不成這邪物真身不是剛才的那個東西。”
沈嵐雪“或許隻是邪物的一部分,邪物也能能通過石像將信仰之力傳回本體。”
一路走到了村子西邊,這最西側是一片巨大的空地,中間有一個用石頭搭建的簡易祭台,還有人源源不斷的運輸石頭到祭台旁邊加固,左側堆著一大堆樹根。
那些樹根被整整齊齊堆在那裡,雲舒玉看了看樹根又看了看祭台,更加搞不懂村長讓他們去村口集合是為什麼。
如果祭祀在這裡,村長大可以說是去村子西邊,而不是村口。
把樹根遞給樹根堆上麵的青年,雲舒玉和沈嵐雪就回了窩棚附近。
狗剩已經消失了,地上留著綠色的膿水。
“去村民家裡看看?”雲舒玉若有所思。
沈嵐雪“好。”
於是雲舒玉像土匪一樣闖進了離窩棚最近的一戶人家。
這黃家村都是草房,每戶人家隻有個用籬笆圍住的小院子,連個正經的大門都沒有,院子裡也沒有什麼雞鴨,也不種菜。
賊進去都得都得留幾個銅板再走。
這戶人家院子裡坐著個青年,他正在收拾農具,看見雲舒玉進來就開喊“傻蛋你站住!你到我家來乾什麼?我家可沒東西給——”
“彆激動啊,快點告訴我,你爹和你娘在哪兒?”雲舒玉微笑著拿起地上的鐵鍬,把它架在青年脖子上,另一隻手死死按住青年的肩膀,“不說的話,那就去死吧。”
說完等了一會兒,他見青年並沒有變異的表現,知道逼問村裡人在秘境之主的允許範圍之內。
青年死命盯著脖子旁的鐵鍬求饒“哥!傻哥——呸,爹!您就是我親爹,您、您先把東西放下……”
雲舒玉把鐵鍬往青年皮肉裡壓了壓,繼續威脅到“彆和我油嘴滑舌,快告訴我你爹你娘都在哪,再廢話一句,你的腦袋可就要掉了。”
“這鐵鍬這麼鈍,鏟掉腦袋一定很疼。”
青年都要嚇死了,傻子根本不講道理,他知道傻蛋說要殺自己肯定會動手,更彆提旁邊還有個栓子,自己根本打不過這兩個人高馬大的傻子。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問這個乾什麼,這明明是村子裡人儘皆知的事情,於是連忙喊道“我說,他們不是在村長家的地窖裡麼!不隻是我爹娘,你們倆的爹娘也在裡麵啊!”
雲舒玉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兩個的身份居然還是有爹娘的……
那“傻蛋”和“栓子”的家怎麼會在窩棚裡麵,難不成他們一家四口都住在窩棚裡?
想到那個畫麵雲舒玉都要窒息了,實在是沒道理,按理來說隻要不是癱在床上,村子裡的男人都要下地乾活。
就算“傻蛋”是傻子沒有乾活能力,一個栓子爹再加上“栓子”不可能蓋不起房子,栓子娘做針線活也能補貼家用。
於是繼續讓鐵鍬和青年親密接觸,問道“我爹之前在村子裡是乾什麼的?我家真的在窩棚那裡嗎?”
青年臉色不正常一瞬,隨即回道“你爹就是村子裡麵一個懶漢,你家當然在窩棚裡……”
雲舒玉“說謊。”
說完手下力道加大,青年感到一陣窒息,眼見著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咳咳——我說我說!你爹是村……”
還沒說完話,青年的眼珠變得漆黑無比,就連臉也爬上黑色血管,雲舒玉見狀乾脆利落地丟掉鐵鍬,快步後退,用劍氣割掉了青年的頭顱。
腦袋咕嚕咕嚕滾到地上,黑綠色的血從斷口處飆出,不過這一次村長沒有出現。
沈嵐雪抬起手,想用袖子給雲舒玉擦擦臉上不小心沾到的一點膿血。
雲舒玉止住沈嵐雪的動作,笑容明豔卻透著一股危險,盯著沈嵐雪的雪色法衣“不用了,這麼白的衣服……怎能沾上此等汙穢之物。”
說完抬起袖子擦了擦臉,湊到沈嵐雪耳邊輕聲道“阿雪,我們去村長家看看。要是有什麼不長眼睛的人……就都殺了吧。”
沈嵐雪眼中劃過一絲暗光,沒有回答,沉默地看著雲舒玉不知道去哪個角落翻出來一把砍刀拿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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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問了個路上的人,雲舒玉成功找到了村長家。
村長家和其他人家也沒什麼太大不一樣,最多就是院子裡多了棵高大的柳樹,柳樹的柳條隨風舞動,而村長沒在家。
雲舒玉找遍了不大的院子和草房,一點地窖的痕跡都沒看見,握著砍刀的手越來越緊。
“雲舒玉。”
“阿雪,你是在……叫我嗎?”雲舒玉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為什麼突然喊我大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嵐雪垂著頭沒有回答。
雲舒玉站在柳樹下,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了?阿雪你彆不說話啊。”
沈嵐雪這才緩緩開口道“不忘……”
下一瞬,宛如謫仙的人咳出一口黑血,臉色白得像紙。
“阿雪!”雲舒玉丟掉砍刀扶住沈嵐雪,慌得六神無主,“你怎麼了,是不是在山洞裡中招了?”
沈嵐雪的嘴角還在溢出黑血,怎麼捂都捂不住,黑色的鮮血順著指縫流到法衣上,染黑了那一片雪白。
他看見雲舒玉慌得眼中含淚,抖著手想過來擦掉自己嘴邊的血,原本黑亮的眸子閃著詭異的紅光。
他想告訴雲舒玉,自己沒事,彆怕也彆哭。
他一點也不疼,就是吐血的樣子太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