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很亂好像要炸開,過了大概三分鐘,雲舒玉才緩過來,撐著沈嵐雪的身體站起。
“阿雪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雲舒玉胡亂摸著沈嵐雪身上,想看看他受沒受傷。
沈嵐雪沒有阻止雲舒玉的動作,安撫道“沒有,剛才隻是幻境。”
雲舒玉這才放心下來,他用魔界本源之力的時候菩提骨不太好使。
於是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老者,問道“前輩,您鬨這麼一出究竟是想乾什麼?”
他們依舊站在剛入秘境時的草坪上,想來是剛入秘境不久就進了幻境。
老者的長相和黃家村的村長一模一樣,沉默良久才回答道“吾乃獬豸,曾於凡間得遇此事。吾殺了男子和山神,又替女子解除汙染,可之後一部分女子卻將自己的孩子一並殺死,一部分女子清醒後自戕而亡。”
“吾不知誰對誰錯,男子有錯,女子亦有錯。她們本應報複的是男子,稚子何辜,她們卻連剛出生的嬰孩也不放過。看似是罪魁禍首的山神也是村中死去女子所化。吾不知道究竟如何做才是對,故留下此幻境考驗後人。”
雲舒玉問道“那你這麼多年,得到答案了嗎?”
獬豸搖頭“吾也不知……吾這一生都在尋覓公正,死前才明悟那些所謂的‘對錯’或許不是那般絕對。”
又道“你身上有神獸血脈,既然能從幻境裡毫發無損的出來,就說明你的想法也有幾分道理。吾的時間不多了,這無名秘境就贈與你吧。”
雲舒玉還想說什麼,就見獬豸丟給他一塊兒令牌道“此秘境連接著魔界與妖界,秘境之主可以自由穿梭兩界,不過每隔一百年就要在一界開啟秘境。”
“我也該去了。”
獬豸朝著兩人點點頭,隨即化作流沙消散在空氣中。
雲舒玉對著空下來的草地拜了三拜。
沈嵐雪揉了揉雲舒玉的頭“有哪裡不舒服嗎?這幻境會放大心中惡念。”
雲舒玉咬了咬唇,道“我在秘境裡……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簡直和他那個二叔沒什麼區彆。
沈嵐雪又抱住雲舒玉,讓自己的梅香籠罩住懷裡的人“短期內不要使用魔那部分本源之力了。”
雲舒玉恍然大悟,連忙收起身上的魔氣,眉心的金印也跟著消失,眼睛重新變得黑亮,腦袋都清醒不少。
看了看手裡的令牌——他們馬上就能回去妖界了,利落地把精血滴在刻有“無名”二字的令牌上。
令牌冒出柔和的白光,作為新的秘境之主,雲舒玉瞬間知曉了關於無名秘境的一切。
“怎麼會……”他驚訝得沒拿住令牌。
沈嵐雪接住令牌把它重新放進雲舒玉手裡“發生何事了?”
雲舒玉激動地抓住沈嵐雪的胳膊晃了晃“無名秘境連接妖界的地方……居然真的是無名山!”
他透過令牌看向無名秘境連接的妖界處,關於無名山被塵封的記憶瞬間打開一部分。
那熟悉的景色就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無名山,他絕對不會認錯!
沈嵐雪之前也提議過,要替他解開關於無名山記憶的封印,不過雲舒玉拒絕了。
他覺得前輩們既然給他封印住了,還是彆解開了……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怕那些記憶不是那麼美好。
雖然他沒感覺自己小時候過得不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沈嵐雪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隨即開始盤算自己芥子裡有沒有什麼能拿出手送人的東西。
按照雲舒玉關於無名山的隻言片語裡,自己隻能得出他有很多個照顧他的長輩。
沈嵐雪難得的有些緊張,無措發問“阿玉,你那些長輩都喜歡什麼?”
雲舒玉“……?”
瞧把孩子激動得,都忘了他也不知道了。
於是捏了捏沈嵐雪緊繃著的臉“我也不記得,等進了無名山再說吧。我得看見相關的事物才能想起來。”
沈嵐雪薄唇抿成一條線,抓住雲舒玉的手緊握著。
雲舒玉“……”怎麼感覺沈嵐雪比他還緊張。
多說無益,雲舒玉揪著沈嵐雪的手指擠出滴精血滴在令牌上,瞬間沈嵐雪就成了無名秘境的另一個主人。
不過權限比他低一些,無法完全掌控秘境,穿梭兩界還是沒問題的。
“走吧。”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草地上的兩個人瞬間消失。
——
無名山,天靈池旁。
身著碧色紗衣,儒雅俊秀的男子坐在岸邊釣魚。
他的瞳孔是清新的嫩綠色,頭發卻是拚接的顏色,上半部分是淡粉,下半部分是純白。
隻聽“噗通”一聲,什麼東西砸在了旁邊的地上。
男子往旁邊瞧了一眼,以為是哪個妖獸又過來搗亂,剛想教訓一下,就發現不是妖獸而是兩個人。
這二人有些狼狽地躺在地上,其中一個雪衣白發,另一個玄衣黑發。
玄衣那人壓在雪衣那人身上,正在掙紮著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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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無名山怎麼能掉進來外人?
男子剛想把人送出去,就見玄衣那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