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玨吩咐人把自己房間的汽爐搬到了何純熙的房間,自己的房間隻燒壁爐取暖,從隔壁回到房間時,身子跟心一樣涼。
即便如此,楚清玨照舊是要每日沐浴的。他脫了外套走進專屬的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
出浴的少年身板寬闊結實,楚清玨望著鏡中的自己,早上才收拾的胡須如今已經又黑了一片,他不得不拿起刮胡刀又刮了一遍。想起剛才在何純熙臉上的一通親吻,他閉上眼睛回味起剛才的觸覺,嗅覺,和聽覺。
何純熙的臉蛋冰涼,卻很嫩滑。何純熙的脖頸浮了一層薄汗,她的汗混著她慣用的玫瑰乳的味道,很是香甜。她收斂著呼吸,但每回換氣的呼吸格外的重。
他渴望她,不是一日兩日了。從前他稚氣無知,不會表達愛意,但他不信何純熙感受不到他的在乎。單相思是他做的一場不願醒來的春夢,哪怕他此刻身在寒冬。
寂靜的夜裡,楚清玨陷在柔軟的被褥裡,淺喚著愛人的名字,他一麵覺得自己不知羞恥,一麵又迷失在他自己勾織的夢裡……
次日,何純熙睡到了日上三竿,在楚家她是隨意慣了的,不必顧及什麼主客之分。
隱約聽見外麵有清脆的歡笑聲,聽聲音就覺得是個婉約的美人兒。何純熙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應該是樓下院子裡傳來的聲響,難道是楚清越放假回家了?
何純熙赤腳跑到窗前撩開窗簾,看見院子裡一個穿著白熊皮鬥篷的俏麗姑娘正在堆雪人。那姑娘身旁站著的是楚家大哥楚清玹,含情脈脈看著那姑娘給雪人捏臉。
真是一幅郎情妾意的好風景,何純熙羨慕不已。
侍候何純熙的丫鬟悄悄開了一個門縫,看見何純熙醒了,便走上前問“小姐,要不要先用些早飯。”
“給我倒一杯咖啡就行了,阿寶出門了嗎?”
何純熙昨夜也是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著,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楚清玨。她已經做了那麼多傷害楚清玨的事,硬是沒動搖他半分情意。
“二少爺現在在一樓大廳看報紙呢,就是二少爺讓我來看看小姐有沒有起床的。”
“好了,你先去準備吧,我換了衣服就下去。”何純熙揉著太陽穴,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何純熙的房間裡放了不少她從前來楚家時候的換洗衣物,昨夜她打開櫃子,發現每一件都是乾淨還帶著香味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她乾媽讓人一直打理的。
隨便選了一套衣裳換上,何純熙發覺自己的一頭卷發許久沒抹桂花油,變得毛糙極了。隻能先分成幾縷,編成兩個辮子。
樓下周明珍跟楚清玨坐在一處,看見何純熙下樓,楚清玨立刻站起了身。
“熙,大哥大嫂在堆雪人,我們也去吧?”
“傻小子!小熙剛起來,熱水都沒喝上一口呢,讓小熙先吃點東西。外麵雪那麼厚,一時半會兒還能化了?我看小熙身上的衣衫都舊了,你一會兒帶她先去成衣鋪子買幾套回來先穿,我已經讓孫裁縫按著小熙的尺碼做了幾套,就是要等些日子。”周明珍囑咐。
何純熙笑著走了過去,輕掃了一眼楚清玨,在周明珍身邊坐下。
“不用那麼麻煩,乾媽您看我這些衣裳都是新的,沒穿過一兩回呢。”
“你聽我的!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置辦新衣裳呀?乾媽給你出錢,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周明珍悄悄給楚清玨遞了一個眼色,楚清玨便挨著何純熙乖乖坐下。
“小熙,過年就留下吧,你乾爸跟清越也快從申城回來了。你就多住些天,咱們一家團團圓圓過個年。你跟阿寶去年都不在,我哭了多少回數都數不清喲!”周明珍說著就紅了眼眶,拉著何純熙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