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何純熙下了逐客令。
“今日是我跟沈少帥約會的日子,琦琦,顧大少爺恕不奉陪。”
樊琦琦前兩天聽何純熙說過,倒也不吃驚,隻是悄聲在何純熙耳邊交代了兩句“注意安全,可彆叫他占了便宜。”
楊卓原先還以為何純熙留下他吃飯是原諒了他那出格行徑,沒想到叫他徹底成了個笑話。
樊琦琦看出楊卓的不甘,隻好挺身而出,為何純熙解決了這個麻煩“顧大少爺,不如跟我去約會吧?”
楊卓愕然,但怎好駁了姑娘家的麵子,隻好跟著告退。
如今房中隻剩沈澤帆與何純熙,他為了避嫌,提議道“我去把門打開。”
“你確定一會兒我們要談的話能開門讓旁人聽見?”何純熙質疑。
“好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去青雲幫買凶殺人?你到底要做什麼?”沈澤帆問。
何純熙暗自慶幸這陸林果然兜得住事,竟然想了這麼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對啊,我想試試能不能暗殺了顧元征,也省得我今後諸多麻煩。”
沈澤帆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青雲幫的人說你要殺的是顧大少爺。”
何純熙驚得掉了下巴“什麼?”
沈澤帆“所以青雲幫的人並沒有把你真實的意圖告訴我,你跟那個斷臂的軍官有舊?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為了岔開話題,何純熙親自為沈澤帆倒了一杯茶,“坐下,剛才旁人麵前沒能跟您賠罪,現在我斟茶賠罪,你先喝了吧。”
“彆打岔,我可以不問你想做什麼,但是你有事需要我幫忙的話,一定要告知我。”
沈澤帆永遠都是那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沉穩模樣,永遠都是一副不悲不喜的神情。
從他那平靜如深潭的眸子裡,何純熙從來沒有窺探到熾熱的愛意,她自是不會把沈澤帆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敷衍說知道了。
“可以告訴我楊卓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嗎?他說他來找你是為了賠禮道歉的。”沈澤帆還是把心中放不下的疑問講了出來。
何純熙彆過臉,有些難為情道“就是他的手下讓人給我下了藥,想以此討好他。他知道以後就讓人送來了清熱解毒的湯藥,後來我就一覺睡到了傍晚。”
“這樣說來他還是個君子。”沈澤帆這下對楊卓有了些許改觀,原來並不是他自己先入為主去想的那樣齷齪不堪。
外麵夜空清朗,何純熙披了一件皮襖,走到了露台處。
從這裡可以俯瞰人聲鼎沸的東華街,街上買賣年貨的人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看什麼?”沈澤帆跟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不到從前那種過年的氛圍了。”
沈澤帆很能理解何純熙的心境,三年前的除夕,他帶軍打仗。西北天寒地凍,屍山成堆,除夕當夜夥夫們做了餃子。隻是戰場簡陋,每個餃子跟包子一樣大。
當時軍營中不是合家團聚的歡聲笑語,而是傷兵們不斷的哀嚎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