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雖然世家皇家為了聯姻,經常會有輩分錯亂的情況,但是終歸無人仔細追究。
現在花月容隻揪著輩分說事,還不斷地換算輩分,竟然把端貴妃和二皇子從母子關係換算成了姐弟,這不免讓大家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紛紛用手帕掩著,低低地笑出聲來。
“嗬。”
就連阮雲綺這個當事人聽了,也覺得這事兒若細追究起來,確實既離譜又好笑的同時,還帶著幾分莫名的荒唐……
不過端貴妃可笑不出來。
為了自己兒子的婚事,她自問,自己今天已經多番忍耐,很給花月容麵子。
現在花月容既然鐵了心想把水攪渾,想拖延這樁婚事,那她索性便冷起臉來,提醒花月容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
這自古,隻有妻子跟隨丈夫,臣家跟隨天家的份兒。哪裡有倒反天罡,丈夫跟隨妻子,天家讓步臣家的道理?
就比如皇後娘娘您的父親,他雖然名正言順是陛下的國丈,但更名正言順是陛下的臣子。
陛下理所應當是天下萬民,是所有臣子的君父。
也理所應當是老鎮國公的君父。
難道鎮國公他老人家身為國丈,卻自稱為臣子,是不符合輩分嗎?!難道鎮國公他老人家身為國丈,卻稱呼陛下為君父,是不符合禮法嗎?!”
“你!”
花月容聽聞此言麵色一變,猛地拍著桌子站起,“你放肆!”
“皇後娘娘息怒——”
眾妃子見勢不對,忙惶恐跪下。
“皇後娘娘息怒。”
端貴妃冷笑一聲,也緩緩跪下。“隻是皇後娘娘,嬪妾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竟惹得您這麼大火氣。
嬪妾更不明白,這二皇子的婚事,既然皇上都已經同意了,女方娘家也並無不滿,您作為嫡母,為何非但一點兒都不高興,反而卻一再地找借口阻攔呢?
怎麼,您是覺得阮家這門親家不好?覺得二皇子不配?還是對嬪妾不滿?或者您乾脆對皇上的旨意也不滿?”
“端貴妃慎言!”
花月容旁邊,她的貼身侍女香薇立刻嗬斥。
“嬪妾知錯。”
端貴妃從善如流,跪著立刻認錯。
三分真,七分假,眼淚熟稔地流下,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立刻仰頭看向花月容道,“皇後娘娘明鑒,嬪妾絕沒有不敬的意思。隻不過二皇子現在年紀到了,嬪妾心裡著急,實在不明白皇後您為何遲遲不肯鬆口而已。
也許是因為您對嬪妾不滿?
您若是真對嬪妾有什麼不滿,那您大可以直說。您要打要罰,臣妾都認。隻是希望皇後娘娘開恩,千萬彆拿二皇子的婚事開玩笑。
畢竟,您是二皇子的嫡母,是後宮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你若是隨便地拿後宮庶子女的婚事開玩笑,那我們這些後宮的這些姐妹,真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了……”
“嗬,端貴妃你好利的一張嘴啊!”
見端貴妃這一番話,說的在座所有嬪妃全都變了臉色,花月容冷笑駁斥,“本宮作為嫡母,隻是關心二皇子,關心這一樁婚事,想要多了解一點點細節,想將這件事做的儘善儘美而已。
從頭到尾,本宮又何曾有說過一句反對呢?”
目光凜然掃視了跪在自己麵前的眾位妃嬪一眼,花月容被旁邊的侍女香薇扶著緩緩坐下,目光冷冷地重新落在了端貴妃身上,“端貴妃,你作為妃嬪,隻管操心二皇子的事情,彆的全都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