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舊時人_青鋒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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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舊時人(1 / 2)

大江之畔,徐經帶著人站在一處渡口,遠眺著過往的船隻,眼神凝重,微熱的夏風吹來,讓人心生燥熱。

暖春血光恍如昨,今已夏初未破案……

揚州大案,線索卻全斷,朝廷震怒,官場惶恐,如今這些江湖中人竟然把手伸向了富庶的揚州,不僅如此,還勾結知府,收買軍司,鬨出這等震驚天下的四月揚州案,實在令人心驚!

厲害如徐經,也隻是拔除了海留夏所留的暗樁而已,而那些人,普通殺手根本不知道海留夏行蹤,經過多方追查,最終,隻有一條線索,指向了江南某處。

由於春天多雨,揚州的船,很多都有布蓬,織蓬的布,多半是揚州本地產的,唯有一批船,上邊的篷布,不是揚州的料子,而是江南富春布莊來的貨。這批船,既不是貨船,也不是漁船,更不是客船,都是些中等的烏篷船。

而且,無人認領。

“江南……東海幫……”徐經喃喃道。但是,江湖上根本就沒有東海幫這個幫。

徐經早就派人進了江南,調查富春布莊,但是,沒有收獲,那個富春布莊也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東海幫的手腳,可謂麻利至極。既然這幫人的老巢在江南,那麼揚州不過是他們伸過來的一隻手而已,那江南,豈不是早已被滲透的更恐怖?想到此處,徐經也心驚膽戰。

“大人,江南並無異動,我春紡司在餘杭,江寧,蘇州等地明裡暗裡多次探查,皆未找到東海幫的線索,要不要請張大人幫忙?”

說話的是一個紅衣女人,濃妝豔抹,頭上盤了個桃花髻,上邊插滿了金玉釵鈿,此人是春紡司司正夏瑩。

“不必麻煩張綸了,你們春紡司繼續往東一帶細細盤查,既然叫東海幫,說不定不在江南大地上,很可能在海外某處島上,帶上些機靈點的人,去吧,找到了立馬彙報,不要打草驚蛇!”徐經冷冷道。

張綸是外庭副統製,其武功能力比起徐經也不遑多讓。

“是,大人!”夏瑩回答道。

“大人,找到了為何不能動手?是否擔心江南有虛境以上的高手?”開口的是個冷峻的漢子,中等身材,臉色偏黑,長著兩道特有的劍眉,此人名叫閻浮,乃外庭冬縛司司正,是外庭數得著的高手。

徐經道“海留夏既然敢跟龍驍開戰,必然有所恃,這幫人一點都不簡單,若說東海幫裡沒有虛境以上的高手,你信嗎?”

閻浮搖了搖頭,他也不信。

徐經繼續道“隻要查明了這群人的老窩,我便奏請聖上調兵過去,一窩端了!你們不是江湖人,不要逞江湖之勇,與人好勇鬥狠,都明白了?”

“是,屬下明白。”

徐經立於江畔,臉色略顯沉重,去年江北大災,已經有暴民生事,今年揚州出了這種事,若江南再有什麼變故,對眼下的朝廷來說,是雪上加霜。畢竟,皇帝目前的重心在北部,北邊已經開始消耗大量的錢糧了。

五月初四,廬江。

一個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處林子邊緣,他高眉深目,額寬頰長,留著短須,手中攜劍,身後跟著十幾個與他一般打扮的年輕弟子,此人便是鐘離觀的楊玉真。

他得知消息,駱天今日會從此地過,他此來便是要殺駱天!

師門之仇,不共戴天!鐘離觀覆滅,江淮四幫早已被他劃入生死簿,他要一個個滅掉,討回公道,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和聯絡鐘離觀散落在外的弟子,但他行事謹慎,這半年來,沒怎麼在江湖中人麵前露麵。

楊玉真那雙深目抬頭看了看天,烏雲蓋頂,真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林子裡刮起了風,風吹起他的短須,也帶來了遠處馬匹的嘶鳴聲,來了!

一行人騎著馬,沿著林子邊緣的大道上走來,大道另一側,是一條河,一旦出擊,那些人隻能趟河過,而河對岸,還有他帶的好幾個身手好的弟子埋伏著。

那行人隻有十幾人,都是懸劍山莊的護衛,而護衛中間,正是駱天!看見駱天的那一刻,伏在灌木後邊的楊玉真瞳孔一縮。

“嗖嗖嗖”,隨著那行人的靠近,楊玉真一行人動了,數十粒石子飛出,朝著那行人騎著的馬打去!隨著馬兒的驚叫,好幾匹馬被打中,或受傷狂奔,或倒地哀鳴,或跌入河裡,或將馬上的人甩下來,一片淩亂!

“殺!”楊玉真大喝一聲,手中鐘離劍出鞘,施展輕功一躍,衣袂飄飄,飛快的就掠至大道上,劈手一劍,斬掉一名護衛,腳下不停,劍鋒直指駱天!

陡然遇襲,駱天大喊“不要亂了陣腳!隨我殺敵!”

沒落馬的護衛跳下馬來,掣出鐵劍,朝著楊玉真殺去!唯有兩個戴鬥笠的護衛,緊挨著駱天,護在他左右。

楊玉真身後,十幾個弟子一湧而出,十幾人對十幾人,展開了一場惡戰!

楊玉真武功高強,駱天的手下護衛根本奈何他不得,眼看他越殺越近,已經殺掉了三個護衛,駱天大怒,持劍就找上了楊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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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的劍交戈在一起,楊玉真喝道“拿命來吧,駱天!”楊玉真劍出如流雲,每一劍都往駱天的要害刺,劍影如梭,擋下一劍,另一劍又來,劍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駱天一交手,便知不可敵,這個人比周文山還厲害!

駱天擋了十來招,隻見楊玉真劍法精湛,一來一往,毫無破綻,內力渾厚,他招架的雙臂酸軟,他見勢不妙,大喊道“二位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兩個戴鬥笠的護衛鬥笠一扔,兩柄細長的劍如毒蛇吐信一般朝楊玉真襲來,楊玉真見狀,大喝一聲,鐘離劍架住兩柄細劍,一撥,一繞,一劃,蕩開兩柄劍,但那兩把劍甫一蕩開,又如藤蔓般纏了過來,一左一右,劍又細又長,如疾風密雨般襲來,他這才變了顏色。

“江南柳氏兄弟,是你們!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何要助駱天?”

柳氏老大道“對不住了,楊道長,駱少莊主說了,殺了你,《太乙經》就是我們的了。你們鐘離觀反正沒了,都下了地獄,你何苦要在這人世間掙紮呢?去陪你的師傅師兄們吧!”

楊玉真道“兩個二流貨色,也敢覬覦我鐘離觀的《太乙經》?經書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便來取!”

柳氏兄弟聞言,心中大震,施展出柳家的細柳劍法,左右齊攻,纏住了楊玉真,駱天則趁機抽出身來,殺向楊玉真的弟子!

楊玉真手下最厲害的是大弟子李瞳跟三弟子風遙,兩人深知駱天武功不低,便朝駱天殺了過來!一時間,兩個一對二,竟然打了個平分秋色。

楊玉真與柳氏兄弟纏鬥上百招,竟然還占了上風,而李瞳跟風遙兩人聯手,竟然也把駱天打的節節後退,駱天眉頭一皺,這鐘離觀餘孽居然這麼能打嗎?他以為在江南成名已久的柳氏兄弟能拿捏楊玉真,但他明顯低估了彭漸最得意的徒弟,楊玉真,太乙劍法已臻至化境!

楊玉真很快摸清楚了柳氏兄弟的劍法招式,步步反攻,太乙劍法如狂風暴雨,一時間,打的柳氏兄弟節節敗退!駱天嘴角劃過一抹淺弧,然後手一彈,一隻鳴鏑飛上天空,在空中炸出一聲巨響!

楊玉真心驚,這時候放鳴鏑絕不是求援,要求援開始遇襲的時候就放了,這是包圍的信號!

楊玉真奮力殺向柳氏兄弟,柳氏兄弟居然咬牙硬挺,老二身上已有兩道劍傷,老大也好不到哪去,駱天及其手下護衛也奮勇跟鐘離觀弟子廝殺著,地上已經倒了七八具屍體。

楊玉真大喝一聲,蕩開柳氏兄弟的細柳劍,轉身直刺駱天,駱天一側身,但那劍勁氣不凡,居然在在駱天肋下刮出了一道口子,駱天吃痛後退,柳氏兄弟上來護在他身前。

楊玉真恨道“駱天,你今天難逃一死!”

駱天笑道“是嗎?你且看看今日死的是誰!”

正當此時,大道前後,樹林裡,居然都有懸劍山莊的人殺過來,楊玉真跟手下弟子這才麵露難色,三麵被圍,一麵臨水,這是絕路。是打?還是撤?撤,往哪撤?

現在的駱天,就像個掛在懸崖邊的果子,但凡手再長一尺,就能摘下來,可是腳再往前半步,就會失足落崖,那麼誘人,又吃不到,可恨呐,可恨!

人數密集的懸劍山莊鏢師護衛皆手持長劍,呐喊著殺向了楊玉真等人,楊玉真雖然武功高強,但麵對人數眾多的敵人,他一時也難以施展,那明晃晃的長劍齊刷刷刺來,逼的他不斷後退,他隻是初入化境,哪裡能以一敵百?敵幾十個都很難了。

正當楊玉真等人陷入困境之時,忽然,又是“嗖嗖嗖”的聲音傳來,隻見河對岸,一根大竹子飛來,砸到了河裡,然後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都是碗口般大,四五來丈長的竹子,都砸到河裡,排成了一排。然後一個背刀的麻衣鬥笠人,在河對岸喊道“楊道長,往這邊撤!”

河並不寬,大概六丈,水速也不快,四根大竹子橫在河裡,並沒有繩索綁住,完全隻是一個踏腳板,但練過輕功,隻需在竹子上點兩腳,就能到對岸。

楊玉真當即喊道“你們快往對岸撤!我來斷後!”

李瞳,風遙喊道“師傅,你先走,我們斷後!”

柳氏兄弟見狀,各自使了個眼神,就往河中間竹子上躍,隻要占據了那裡,就截斷了楊玉真的退路,楊玉真又怎麼會答應,當下就一躍而起,在岸邊攔下兩人,又惡鬥了起來。

那個麻衣人一躍,穩穩落在河中竹子上,喊道“鐘離觀的弟子們,先撤,我來幫你們師傅!”

“走!”楊玉真大喊一聲,手中劍更發威,逼的柳氏兄弟步步後退,已經有鐘離觀的弟子朝著竹子上一躍,然後一點,跳到了對岸。

當然,也有懸劍山莊的人跳上竹子,被麻衣人掄一把環首刀一劈,濺起血花,哀嚎落水,那麻衣人接連劈死劈傷懸劍山莊七八個人,氣的駱天也一躍而上,手中長劍一抖,就殺向這麻衣人,麻衣人絲毫不慌,駱天腳落下時,他腳一跺,竹子一抖,水花從兩根竹子中間的縫裡濺出來,駱天眼前一片模糊,然後一道如同白虹般的刀光就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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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天驚慌隻得抽身一退,但他看了那式刀法,心中大驚,是吳家壽宴上董昭使過的青虹刀法!

駱天退回河岸,朝後連退了好幾步,此時,最後一個鐘離觀弟子也上了竹子,借著竹子一點,也飄去了對岸,這邊隻剩一個楊玉真了。

麻衣人大喊道“楊道長,快過河!”

楊玉真大喊一聲“多謝!”他一劍蕩開懸劍山莊眾人與柳氏兄弟,腳尖一點,準備往河裡跳,駱天舍命一攔,把楊玉真逼在了這邊,眼見楊玉真一個人陷入重圍,李瞳,風遙大驚,又要過來幫忙,麻衣人大喝一聲,忽然伸手撈起一根竹子,朝楊玉真那邊一擲,然後擲出時一掌拍在竹子底輪,那竹子飛過去,直接撞在一個懸劍山莊弟子身上,然後炸成四瓣竹片,搞的周圍好幾個人都被打傷。

然後麻衣人又掄起第二根竹子,奮力一甩,那根竹子打著轉,掃向了河岸邊那一片人,那一群人都驚慌不已,竹子掃過去,兩個倒黴蛋當場被砸的吐血,圍攻楊玉真的人群直接被打開一道缺口。

“楊道長,快!”

楊玉真趁此時機,奮力施展輕功,一躍過來,跳到竹子上,再一躍,過了河。麻衣人順勢兩腳一跺,將腳下剩餘的兩根竹子踩的碎裂,然後也一躍,過了河。而河裡,那兩根竹子被他踩的開了縫進了水,已經在往下沉了。

駱天在河岸邊一跺腳,恨的咬牙切齒,好端端的設計,要楊玉真死無葬身之地,結果,半路殺出個麻衣人,煮熟的鴨子飛了……

“想辦法給我追!”駱天不甘心的怒道。

過了河,一行人不敢歇息,跑了半個時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後,楊玉真看著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麻衣人,拱手問道“大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敢問大俠高姓大名?”

麻衣人蒙著臉,眼神耷了下,說道“楊道長無須知道在下姓名,鐘離觀彭真人於我有恩,就當是在下報恩了。”

楊玉真道“恩公救命之恩,我楊某怎能不知好歹,還請恩公告知。”

麻衣人想了想,說道“在下沈傳,楊道長多保重,告辭。”

麻衣人拔腿就走,楊玉真道“且慢。”

麻衣人一頓,問道“楊道長還有何事?”

楊玉真道“恩公,楊某人向您打聽個人,不知恩公最近行走江湖,可曾見到董昭。”

麻衣人眼神一變,不敢轉身,說道“倒是不曾。”

楊玉真推心置腹道“他曾是我徒兒,前陣子,我聽聞,他現身吳大俠的壽宴……”

麻衣人道“可他現在是沈落英的傳人,天山玄女伊寧的師弟。”

楊玉真嘴巴動了動,長歎了一口氣,選擇了沉默。

麻衣人道“楊道長還是不要輕易做這等風險之事,待你日後成為虛境高手,再報仇不遲,鐘離觀可就剩你們這些種子了。”

麻衣人說完就開始走,楊玉真卻再度喊道“且慢!”

“楊道長還有何事?”

楊玉真走到麻衣人麵前,複拱手道“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楊某從未見過閣下,閣下怎麼認出我來的?”

麻衣人道“你手上有鐘離劍,我那時見彭真人帶過。”

楊玉真眼神中劃過一絲警覺,繼續問道“鐘離劍與普通劍並無什麼不同,閣下是怎麼認出鐘離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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