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淵的雙拳緊攥,指甲都嵌入了血肉之中。
“師尊,弟子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在我眼裡,青瑤和您都是對我最重要之人。
我和青瑤選擇隱居於此,便是不想讓師尊為難。
還請師尊看在往事的師徒情分上,能夠枉開一麵,弟子願自請逐出茅山宗。”
說著陸天淵砰砰朝著鐘道之磕了幾個響頭,整個人伏跪在了鐘道之的腳下。
鐘道之的身形向後踉蹌的退了兩步,發出一陣苦澀的笑聲。
“好一個不想讓我為難,可你已經讓我為難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此事傳揚出去的話,就算為師不殺你,這天下正道也容不下你。
一旦東窗事發,茅山宗的千年清譽都將毀於一旦。
今日我能找到這裡來,邪月教的人一樣能夠找來,到時候他們又能放過你嗎?”
陸天淵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雙眸緩緩閉了起來。
他又如何不知道,鐘道之所言雖然刺耳,但卻是難以逃避的現實。
“師尊,我們從此以後帶著妻女隱姓埋名,找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縱然一死,也絕不會有損茅山宗的千年清譽。”
鐘道之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直接朝著身後的十幾名茅山長老抬了抬手。
“不用說了,今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隨我回茅山,從此與這妖女徹底劃清界限。
要麼為師隻有殺了她,也好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為師絕不會讓你就此沉淪下去,更不會拿茅山的千年清譽去賭。”
隨著鐘道之的話音落下,十幾名茅山長老皆是手捏法訣朝著嶽青瑤圍了上來。
陸天淵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蒼啷一聲太上清微斬妖劍滑落到掌心之中。
“孽障,你還想和為師動手不成?”
“弟子不敢!不過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青瑤受到傷害,倘若師尊執意如此的話,弟子即刻便自刎於師尊麵前。”
陸天淵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直接將劍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鋒利的劍刃直接在皮膚之上留下一道血痕。
“孽障,你敢威脅我?”
嶽青瑤眼見陸天淵以自己的性命威脅,眼眶中都不禁泛起了淚光。
“天淵,你若有什麼閃失,我絕不獨活。”
眼見陸天淵和嶽青瑤打算雙雙赴死,鐘道之的眼神中滿是掙紮之色。
哇哇…………
忽然屋子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之聲,陸天淵和嶽青瑤的身形皆是微微一怔。
鐘道之麵色微沉,朝著陸天淵身前緩緩走去,一隻大手直接攥住了太上清微斬妖劍的劍刃。
殷紅的鮮血順著鐘道之的手掌流淌而下,隨即一把將劍身緩緩按了下去。
“稚子無辜,天淵,不要一錯再錯………”
陸天淵朝著身旁的嶽青瑤望了一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嶽青瑤嘴唇微微顫抖,死死的盯著陸天淵。
陸天淵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劍柄的手掌也隨之鬆開,朝著鐘道之躬身行禮。
“師尊,我隨你回茅山,還請放過青瑤和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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